凤时宁侧身,看着她柔柔道:“时锦,纵你怨我恨我,这也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事情了。”
凤时锦泣不成声:“我说过了我不需要,”她万分可怜地看向君千纪,“我只想要和他在一起……我只想要和他在一起!”
来不及多说,苏顾言抱着凤时锦就走出了丹房,丹房里一下子归于宁静,但外面却十分的不宁静。
君千纪忽然对凤时宁开口道:“多谢你。等以后,时锦也定然会明白,你这么做是为她好的。”
凤时宁吸了吸鼻子,道:“以前我从她身边抢走顾言,现在我又要拆散她和你,她一定恨死我了,再也不会原谅我了。”
君千纪道:“我和她,并非是被你拆散,只是面对死亡,不得不做出的选择。”
没想到,话没说几句,才一会儿苏顾言就又抱着凤时锦气喘吁吁地回来了。他神情严肃,身体紧绷,双眉深深地皱在了一起。
不等凤时宁问出口,苏顾言便道:“外面全是太子和荣国侯的人,所有出路已经堵死,我们出不去了。”
“你说什么?!”
凤时锦看着凤时宁,疯疯癫癫地傻笑,道:“看来这下子,我们谁都走不了了,都会死在这里。你看你做的好事,白白拉了你自己和苏顾言赔上了性命。”
外面一片哄乱,到处都是火光,还有国师府里童子们的弱弱的哭声。他们从睡梦中被惊醒,被那些官兵们一个个地拎了出来,丢在院子里。眼下官兵正一路往这边搜索过来,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把真个国师府都清理干净。
苏顾言委实也没料到,会在夜里发生这样的事情。他方才抱着凤时锦出去的时候正听见荣国侯的喊话道:“奉皇上密旨,国师府的所有人全部都扣起来集于中院。”没想到皇帝面上已经下旨不问斩国师和凤时锦,暗地里却纵容太子和荣国侯有如此行径。
关键是国师府的中院就在这丹房的外面,所以他们很快就会到来。大约选择在中院,也是怕在前院或者后院会惊动周围熟睡的百姓。只是现在不惊动,等到了明早,定会轰动全城。
“不,顾言不能死,家里还有穆儿,穆儿不能变成一个没爹没娘的孤儿……”凤时宁显然慌乱了,眼里含泪,又回过头死死瞪着凤时锦,“还有你也不能死,我低声下气,我去求凤时昭,我连尊严都不要了,我费尽心机把你换出来,你要我白白给凤时昭下过跪、白白喝过她的唾沫吗!?”
凤时锦笑不出来,连带苏顾言也是一震。
凤时宁四处张望,外面火光若隐若现地靠近,她的目光最终锁定在了丹房正中央这巨大的青铜丹炉上。然后她拼命去推丹炉,只是她一个人的力量太小,那丹炉岿然不动。
苏顾言和君千纪也明白了,丹房里没有别的地方可以躲,眼下苏顾言和凤时锦又出不去,唯一能躲的地方就只有这丹炉里了。只盼太子和荣国侯他们根本不知道苏顾言和凤时锦也混了进来,所以可能不会来检查。
于是乎三人齐力一起推那顶丹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