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意和程书颖有一腿!
虽然霜石说得十分委婉,但这一点却已经毋庸置疑,就冲着苏意那色欲熏心的脑子,怎么可能和程书颖玩过家家?也就只有程书颖蠢到会相信苏意的话,别说苏意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即便他当真有本事,当真情深不渝,身在他这个位置,他的正妃也不可能是一个商户之女。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这句话从脑子里跳出来的时候,舒湄的眸子黯了一瞬,但那点异样转眼就消失了,她紧接着说道:“早些休息,明日咱们可还有事要做。”
既然舒湄都已经这么说了,平儿也只能按捺住八卦的心思,服侍这舒湄上床,将屋子里的灯火都熄了这才退下去,白茗道:“平儿,今晚你就先回去休息吧,我来守夜。”
“行,在这宫中郡主身边也就只有我们两个可信,咱们先辛苦一阵,等回了府便好了。”
“我知道,你先去休息吧,没事。”
如此平儿才回去休息去了,白茗抱了一床被子蹲在外室,屋里的炭火没熄,因此并不是很冷,她们这样守夜的时候其实也并不是完全不能睡觉,只是要时刻保持警醒,要主子一喊就能醒过来,而舒湄向来不会苛待下人,偶尔半夜有事,也都是自己起来就做了的,因此她们其实也能睡上一觉。
平儿是个万事不往心里搁的性子,相比于历经阴谋诡计,像今日这样先是莫名其妙地去了个荒废宅子,后又看见了舒湄步步引诱说媒下套,晚上还听了一耳朵的深宫幽情,这样的经历显然更让人兴奋,因此她罕见地失眠了。
大年夜的雪还没化完,外面亮堂得很,平儿在床上翻来覆去半天,把自己折腾饿了,于是越发睡不着,干脆起身去找点吃的,蹑手蹑脚地到了小厨房,余光却瞥见一个人影,吓得猛地后退一步:“啊——唔唔……?!”
“嘘,是我。”
平儿目瞪口呆地看着半夜三更出现在厨房里的织云,花了好半天时间才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她拼命地眨眼睛示意自己知道了,织云这才松开她的手,平儿低声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太后有事要我交代。”织云显然也是被突然出现的平儿吓了一跳:“因为不宜让别人知晓,我特意挑的这个是时候来,谁知你们竟都不在。”
“我在屋子里睡觉呢,今晚是白茗守夜,不说这个,你先说说你来干什么来了?什么事情非得弄得这么神秘?”
“舒四小姐今日和曲太后要了出宫的牌子,我们也是刚刚才打听到,她要去程家,害怕影响到郡主的计划,所以才让我连夜赶过来。”
沈素和沈凝的确是一家人,她们都将舒湄视为手中的利刃,有用时对她是敲打也好拉拢也罢,总愿意花费些心力应对,而当时这把刀有所损坏,她们也会弃如敝屣。而且她们在对舒湄的态度上空前的一致:我不在乎你的计划是什么,也不在乎你是否对我心怀芥蒂,只要达到了结果就行。
就譬如说舒湄和舒至曦的这一场争斗,沈凝甚至连舒湄的计划是什么都不知道,她也没有兴趣打听,将一切都交给了舒湄,听起来是在放手,其实却更加冷漠。
平儿不知道这其中的关键,还以为沈凝是在关心舒湄,十分傻白甜地笑了起来:“织云姑娘放心吧,郡主自有打算的,明日一早我就告诉郡主,不论四小姐想做什么,都不会成功。”
她总是对舒湄有着一种难以理解的信心,织云表情奇怪地看着平儿片刻,半晌后后才摇了摇头:“那就好,反正话我也已经带到了,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