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苍穹泣血,有末世传言,这游醉与画中美人便就决定上京,只是途中却又碰上妖魔,上演了一幕幕异景,好不容易摆脱,却因画中人也算妖类,没有一定的神通护持,入了京畿地区后,便受到压制,变回原型,因此又耽搁了不少时光。
好在后来邱言派去的人与他们接触,又有护持之书,方使画中人摆脱了隐患,而后路上,又有奇遇,那游醉竟然是掌握了一种神通,今日才真正到了府上。
这边,游醉刚刚行礼,那画中人也是福了福身,口中道:“见过父亲……”这女子声音柔美,性格也是柔和的紧,那游醉爱煞其人,是以从前女子称邱言为父,游醉便听之任之,言语间也将邱言奉为岳丈,但如今当面,他却还是知道,自己二人这般言语,就有攀亲之嫌,毕竟邱言如今权势滔天,不知有多少人想要巴结他,自己夫妇二人,若还是那般行事,难免给人他念,是以改变了称呼,却没有料到,女子还是这般称谓。
邱言眼皮子微微一跳,觉得自己似乎是老了许多,但还是点点头道:“你之诞生,确实承了我之意念,寻常子女,乃是血脉传承,你则算是精神传承,这一声父,我倒也受得。”
“这……居然是应下来了!”边上,游醉听到这一句,大是意外,不禁瞪大了眼睛。
邱言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盖因他知精怪妖类诞生的根源,乃是根本,这画中人既然以自己为根源,若他一味否认,反倒要动摇对方根本,一句话不好,就可能害的此女身死道消。
跟着,邱言又道:“你们这次来的也算正好,本来我还有其他打算,但既然游醉你来了,那便由你给我画一幅肖像,省去诸多麻烦。”
听得此言,游醉赶紧就道:“全凭岳丈吩咐。”此人对妻子格外宠爱,见妻子那般称呼,自己立刻就变了称呼,却让邱言眼皮子再次一跳,觉得自己又老了两分。
不过,游醉口中这般说着,心里也有疑惑,不知为何要让自己画像,但终究没有问出来,另外他从前就有奇遇,沉浸心神所作画作,隐隐有如活物,而今在那京畿之中又有际遇,彻底演化成一门神通,现在邱言吩咐他作画,自有心思。
却说邱言简单安排了之后,便让游醉先去歇息,待得晚饭之后,才正式开始。
游醉这个时候也抛开了心中的种种杂念,只要画笔一朝在手,整个人的精气神急速攀升起来,邱言隔着一张桌子,立于对面,对于这种变化感触的尤为清晰,不由暗暗称奇。
“听戴国所说,这游醉在途中遇上了树妖拦路,此妖乃是从大界山上下来,想要寻物,应该就是那天狗的灵慧魄,想来是灵慧魄入了北俱洲,那等妖魔之地,正适合这妖魔精怪,是以气运就要大涨,有反客为主的趋势,将那主体的气运都压了下去,自是引得天狗惊慌,奈何其本体被典籍镇压,虽未神灭,却也只能遥遥传讯,这才使得树妖下山,顺着因果联系,找上了游醉与邱画,倒也让他因祸得福,心境突破,画道大成!”
在邱言思索的同时,游醉已然下笔,那笔尖上的墨汁不断的沾染在纸上,随着手腕翻转,在空白纸上滑动,很快就勾勒出一个大概的轮廓,与前方邱言相似,隐隐有神韵灌注,却不是游醉自己在的心念模拟,而是冥冥中,直接从邱言的身上摄取过来,融入其中。
若是有心,邱言念头一转,就可将这联系掐断,但他并未这么做。
几息之后,画作渐渐清晰,画上的邱言面孔隐约可见,这一现就活灵活现,好似要从画中走出来一样,待得盏茶的功夫过后,邱言的肖像已然落在纸上,但其中神韵转折,好似随时都有可能从纸上走出来一样。
邱言这时走上前来,见了那画,微微点头,笑道:“果然惟妙惟肖,乃是画中宗师手笔。”
“岳丈谬赞了,谬赞了。”游醉赶紧谦虚起来。
“有本领,就不该推辞,而应该受之,然后越发精进,”邱言这样说着,又道,“在画道之上,便是我也未必及得上你,此画可当承我之念,比之一般的化身还要来的有用。”
话音落下,邱言眼中精芒闪烁,就有滚滚意念升腾起来,灌注到那画中人上,下一刻,那图画扭曲,其中的人居然真的从里面一步一步的走了出来。
两日之后,一支车队离开京城,那车队为首的,正是飞虎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