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殿内，顿时安静下来。

众人脸色各异，却都是同时看向张小凡，想知道他如何决定。

但这个时候，张小凡反而迟疑了，他一直都想为草庙村的人报仇，为爹娘报仇。

可现在，罪魁祸首的普智死了，苍松道人也在角落躺着，不知生死，但就算不死，恐怕也决计活不过今日了，天音寺一方虽也有包庇之过，但却罪不至死。

所以，此时面对诚恳的普泓大师，张小凡反而茫然了，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办，目光下意识地向秦宙看去。

秦宙自然知道张小凡的意思，忍不住微微一叹，道：“小凡，你想怎么做，直接说吧，放心，我给你做主！”

这时，田不易也走上前来，看着张小凡，沉声道：“老七，你尽管说，不管什么条件，我看他们敢不答应！”说着，田不易冷冷看向天音寺一行人，手中仙剑赤芒闪过！

张小凡心中微暖，在这一刻，他才感觉，自己不再是一个人，那种有家人关心的感觉又回来了。

张小凡眼睛有些湿润，看了看普泓大师，沉默片刻后，看着秦宙和田不易，摇头道：“师父，秦长老，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你们给我做主吧……对了，惊羽！”

说着，张小凡突然看向林惊羽，道：“惊羽！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林惊羽站在青云门人群中，看着被众人围在中间的张小凡，眼里闪过一丝落寞。

张小凡有师父长老为他撑腰出头，而自己，却什么都没有了，甚至养了自己五年的师父，竟然却是自己的仇人。

这一刻，林惊羽忽然觉得，报仇反而没那么重要了，凶手都已经得到了该有的下场，而且，就算还活着，杀了他们，又能怎样，亲人已经回不来了！

看了一眼角落的苍松道人，接着又看了看普泓大师，林惊羽摇摇头，看着张小凡，苦涩地道：“小凡，我没什么好说的！”

张小凡怔了一下，随即点点头，看向田不易和秦宙。

田不易眉头皱起，也没什么好的办法，随即抬起头，看着秦宙，道：“你来做主吧！”

秦宙也皱了皱眉，片刻后，点点头，看向道玄真人，眼神平静，没有说话。

道玄真人表情变了变，但随即就摇头道：“既然小凡师侄相信你，那就你来做主吧！”

秦宙点点头，这才看向普泓大师，道：“既然如此，我就直说了！”

这时，普泓大师脸色反而平静了下来，眼神古井无波，什么都看不出来，闻言，平静地道：“秦施主请说！”

秦宙点头，继续道：“两个条件，第一，小凡身具大梵般若一事，无论以后他在哪里用，怎么用，你们都不得再追究。”

说着，秦宙顿了一下，见普泓大师点头答应，才继续道：“第二，一个月后，我会带小凡来你们天音寺，到时候，你们天音寺的无字玉璧，需得借小凡一观！”

“这……”

普泓大师顿时惊讶，随即迟疑了一下。

无字玉璧乃是天音寺的一处秘密所在，他不知秦宙是如何知道的，但传说千年前天音寺的祖师便是在无字玉璧前顿悟佛理，而天音寺的无上真法大梵般若也是从无字玉璧领悟而来，是以无字玉璧一直是天音寺的重地，岂可让外人观看？

看着普泓大师的脸色，秦宙淡淡一笑：“怎么？不行？”

其余众人也看向了普泓大师，眼里有些疑惑，但更多的是冷光，他们虽然不知道无字玉璧是什么东西，但既然做错了事，就要认罚，何况刚才还吹嘘着任凭处置，现在才第二个条件就开始推脱了？

道玄真人看了一眼秦宙，心里倒是隐隐有所猜测，但他却一言不发，也是静静地看着普泓大师。

“唉！”

面对众人逼迫的目光，普泓大师低声一叹，道：“此事，贫僧也答应了！”

秦宙淡淡点头：“如此甚好！”

接着，秦宙看向张小凡，道：“小凡，你还有什么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