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笙有了几分兴趣。
然而浣月脸皮薄。在听到了‘情郎’二字之后,脸皮就有引起不易觉察的发红,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摇头,“不是的,二小姐不要打趣奴婢了。”
“等我病好了,带你出府。”桐笙不紧不慢的说着,目光一转,淡淡看向水面的嫩黄荷叶。水面涟漪随风而动,一只飞舞的蜻蜓俏立在上头。
浣月有些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二小姐说的,是真的吗?”她只是一个丫环而已。
一个不起眼也不讨喜的梳洗丫环,身份低微得,那怕只是跟人打听太学在那里,都会被嘲笑和白眼,说她痴人说梦,怎有可能会认识在那里面读书的人?
就连她自己,都开始怀疑是不是记错了地名。
然而……
……
被打完20大板的春莺,已经哭喊不出任何声音。一来是她自在府里当差以来,就没有受过那么重的处罚,被这一顿打痛得失了力气。
二来她被布条堵了嘴巴。没力气也叫唤不出声,只能勉强发出“呜呜呜”的绝望哭腔……
尽管,其实因为担心不能立即发卖掉,打的板子都有所保留。只是,当她被仆妇从板凳上架起来时,还是痛得脸色惨白、冷汗淋漓的晕死过去。
那一刻。
她不甘心,真的很不甘心……明明浣月也有偷拿东西,为什么被处罚的只有自己?为什么!?
不甘,悔恨,疑问,愤怒。
然而,纵使如此,也无能阻止一切。
杜妈妈亲自带着两个粗使仆妇,把受罚晕倒之后,都还没缓过来的的春莺拖出内院,往马车里一扔,便往专门卖买丫环奴隶的西街巷而去。
车轮扬起尘埃渐渐远去。
而在马车而去的同时。
尚书府外面等巷子角落里,有一道有意无意隐藏在暗处的身影,看着马车离开的方向,悄无声息的跟随而去。
……
杜妈妈将人低价卖给人伢子后。
人伢子抬起春莺的下巴,捉摸着她面容还算娇好,又细皮嫩肉的,不过如今被打得站不起来,又哭花了脸,卖相不好看。不如自个带回去花点草药养好病,转手就能卖个好价钱了。
是而正要将哭啼不肯走的春莺,推上已经装了两个人的马车里。突然来了一个无论是长相、还是衣着都极为平凡普通的青年男人。
他甚至都没问价,利落的掏出了钱袋,掂了掂里面不少的分量后,扔给了堆起笑道还没来得及发话的人伢子。随即便要带走春莺。
人伢子很快反应过来。
紧紧的将钱袋收在身前后,口中“哎”的唤了一声,正想要说这些钱不够,还得多要几两时。原本面相看似平凡的青年男人,蓦然目光阴冷狠意的扭头看向人伢子。
“没……没事。”
那人伢子浑身如坠冰窟。
青年男人随即不再理会人伢子。神情恢复如初的去扶春莺;
“不要……不要碰我!”春莺慌乱的尖叫着,心底里又恨又怕,哭着挣扎着的想要躲开男人伸来的手。
却无济于事也徒劳无功。
“别怕,”青年男人却微微停下动作来看着她说:“浣月姑娘,请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