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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后。
管理内务的大宫女,带着两个忐忑不安的宫人匆匆进来,一进来就看到了正跪在旁边的清秀宫女……
以及大片逶迤垂落在榻几下,随着来回摇晃的白皙玉足飘扬的大红衣摆,她们的脸色登时就白了几分,带着几分自知灾祸临头般的凄然而头也不敢抬的跪下来。
双手交叠放于地上,战战兢兢俯身以额触碰在手背深深一拜:“老奴奴婢见过九公主……”
被带来的两个宫人;一个是当时领走桐笙的姑姑,一个是被那姑姑交待看着点桐笙的宫女。
司徒千熙从榻几上缓缓坐下来,目光里带着几分睥睨冷傲,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面前的宫女,“你们可知错?”
“公主饶命,”年轻的宫女已经忍不住哽咽起来,“奴婢知错,奴婢知错了……是奴婢没有看好她……是她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神不知@觉的溜走了,连喜鹊和百灵两位姐姐都没能发觉。
……是奴婢无用,想着她必然跟以往的一样听话不会乱跑……没想到……”
年轻的宫女绞尽脑汁的想说词。并一直保持着磕头的姿势,心底不安连连。
入夜吃完饭后她才想起来这件事而回到院子里看了一眼,结果还没有进入院子里就遇上了喜鹊和百灵,还向她询问有没有看到那个带回来的宫女。
并在她们离开后隐约听到风里传来的交谈,说什么看守了那么久也无异样没想到突然发难之类的。
所以因该是喜鹊、百灵在暗处看守着那个宫女,但是却没有看住而让人偷跑了……她们两个都看不住,自己怎么能看得住呢?年轻的宫女在求饶的同时,忍不住在心里这样不甘心的想。
同时,只希望这样说能转移九公主的怒气。
管事姑姑也急于撇清自己的关系,“老奴也知错了……只是老奴事先就安排过下人让看好她,让好好的看着她……没想到她也有本事逃走,早知道……早知道老奴就该亲自看着她……”
“牛头不对马嘴。本公主是问你们怎么不给她饭吃?要不是你们不给她饭吃,她怎么会全想要逃走?要不是她想要逃走,事情怎么演变成如今的局面……害得本公主百大半夜的还要来审讯你们。”
司徒千熙不紧不慢的说。
听起来似乎并无危险的缓慢语调,映衬在这种沉静而压抑的氛围之下,每一个字,每一段话,对于跪在地上,已经开始不安而害怕的宫人而言,都成了一种折磨和煎熬。
“老奴|奴婢知道错了,救公主饶命……”
司徒千熙虽然是听到了,却也像没听到一样,赤裸着白皙的玉足从榻几上下来。行步间大红的衣袍荡漾飘扬着,缓缓走到了旁边的架子上。架子上放着一个剑匣,剑匣里铺垫着一层精美的红绸,红绸上放着一柄静静躺着的长剑。
连剑柄也是如血玉一般的殷红色。
‘铮--’
一声剑鸣。
她缓缓的抽剑出鞘。剑被保养得很好,光亮而锋利得有些刺眼,阵阵寒意从剑身上渗透出来,她盯着剑上倒映出来的红光画面,轻轻的问:“你们说,你们是不是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