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
花妈妈很快将夏开明要为她赎身一事说了,然后,有些垂泪的掩面对喜媚伤心道,“我的好女儿,你要赎身那么大的事情,妈妈竟半点也不知情……你不与妈妈说,可是恼了妈妈?”
“妈妈方才来时,可有遇到怒气冲冲的夏公子?”若是平日里,喜媚或许还是费上口舌与之虚情假意一番,演一出情深戏码。而眼下实在没有这个心情,选了最简单的话语尽快打消花妈妈的疑虑。
“倒是遇上了,”花妈妈想起来正好要楼道上遇到的夏开明,可不就是一脸怒气冲冲的?先前被他气得一肚子火,现在想起来心里倒是舒坦了些。
喜媚贝齿轻咬,带着几分楚楚可怜的委屈幽怨道,“他说要替奴家赎身……奴家表现得不太愿意,并说了几句委婉的谢绝,他便发脾气走了。”
花妈妈闻言心底不由得微微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喜媚自己想要离开,她就可以放心了,“我的好媚儿,你做得很对,用不着可惜……那夏公子虽然有些钱,但并没有什么身份地位,那比得上京城里的那些王孙贵族?要妈妈说,再不济也得像黄公子那样的,有钱有权更有势……”
在相信了只是夏开明单方面的要赎身后。花妈妈对喜媚的态度,便越发和颜悦色起来,颇有些苦口婆心的‘淳淳教导’一番后,见着喜媚听得一脸认真受用,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香阁。
……
……
与此同时。
另一面。青涯子在回到客栈还未进门时,便发觉了客栈里有人动手的痕迹,明显的是一些破碎的门窗木屑,不明显的是暗淡光线里柱子亦或是墙壁上的脚印。
多而杂乱。
仿佛曾有不少人在这里打过一场。进了门里,正在骂骂咧咧清点损失的客栈老板,在见到青涯子的一瞬间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不过那种不满的目光,在不经意间扫到了她腰间的剑后,几乎在瞬间又消匿于无形。
并且转开了目光。他记得这个青年人跟那间屋里的房客是一起的,是而敢怒不敢言。
这些带刀带剑的江湖人士,一言不合就打打杀杀,方才一通乱杀险些伤了别的房客,吓得他魂飞魄散遣人去报了官,没想到官兵来了又走了,说是回去查却连引起纷争的那间屋子里的人都不闻不问……那间屋子里,肯定有官兵都不敢得罪的大人物。
只能自认倒霉。
但即便是如此,青涯子还是敏锐觉察到了与自己有什么关系。在客栈老板不太敢正视但一刻了不敢大意的分神留意之下,一步步走近。
手掌缓缓搭上腰间的软剑,询问:“老板,这店里发生什么事?”
语气若是平静。
平静得有些寡淡而木讷起来。
一字一句听起来也并无危险。当然,前提是忽略掉被她不动声色按在手中的剑……
客栈老板迫于威胁,只得将事情说了一遍的同时。
与此同时,客栈二楼里。已经换了一间客房并洗了个澡,搓干了头发而正准备要休息睡下的桐笙,突然又从床榻上坐了起来。
下一刻。
门外传来周六无可奈何而又有些咬牙切齿的声音,“关二小姐,你若不医治我家主子,永远得不到你想要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