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在一开始因为被隐瞒而有些愤怒的质问下,渐渐了解了事件事情的始末后,整个人便陷入了沉默之中。
如今事情原委问明白了。
并不是想象中的居心叵测,亦或是包藏祸心后,他心底反而有了一丝说不出来的愧对。
……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司徒千熙耐着性子等待着;如今该说的也说了,是该决定他身份的时候了吧?
司徒墨离亦慵懒而耐心的等待着。直到看到皇帝仿佛从沉默中微微缓和过来后,才问:“父皇如今知道了这一切,打算怎么处理千熙的事情?”
那一瞬间原本正想说什么的皇帝闻言,再一次陷入了沉默之中,直到又过了片刻后,才下定决心般缓缓的说道:“这件事情,以后再说……回宫后再说。
在此之前,这件事情不许再跟任何人提起;现在千熙是什么身份,就还是什么身份……”
话还没有说完。
司徒千熙便微微变了脸,旋即,眼底浮上了一丝再也忍不住的眼泪花,却又分明是甜美的微笑着说,“父皇……父皇,若是如此……孩儿宁愿不要让父皇知道这个真相。身为男儿身,却当女子养,十五、六载,学的是诗词礼仪,穿的是罗襦长裙,不敢说,不敢脱……孩儿羡慕大哥学四书五经,羡慕三哥美人环绕,羡慕四哥闲云野鹤,羡慕五哥肆意张扬,羡慕七哥……”
说到了最后,已然有些不成声。
皇帝被这一番创白心迹说得动容。不由得闪过一丝为其正名的念头,但一想到眼下的情况,又觉得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
到底,还是将念头压了下去。
……
在皇帝离开之后。
司徒千熙仍然带着些许泪光,怔怔的盯着已然看不到半点人影的门口,神情渐渐沉郁下来,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良久后,他冷不丁问了一声:“四哥带来的是什么药?父皇似乎真恢复得不错?”
司徒墨离闻言带着几分嗤之以鼻,声音仍然温柔而魅惑,却也染上了一丝不经意间的清清冷冷,“‘似乎’二字,不正已经表明了你的观点?”
司徒千熙道:“我只是觉得,该给你一点信任。”
司徒墨离回:“是吗?那还真是很感谢。”
“七哥快要回来了。”
“……他动向诡异。”
“寻到了云图之秘。”
“那恭喜他可以不死了。”
“我会为你转达这句话。”
“这……就不用了。”
“……”
西山走廊一事接近尾声。在将后继事情一一交待给地方官员之后,司徒昭华一行人起程赶往骊山行宫。
上马车的时候。
司徒墨离特意为桐笙打帘。
桐笙淡淡看了他一眼后,便自顾上了马车。进入坐好后,司徒墨离随即跟了上来,慵懒而极其随意的紧挨着坐到了她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