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卖小哥羞涩一笑,提着饭盒进门,阿sam木然地侧身给他让路。
“桑小姐,这是你订的外卖。”小哥把外卖放在桌子上,“承惠一百八。”
桑盈笑眯眯:“你一路走过来累了吧,先坐下喝口茶,休息一会儿再走。”
“这怎么好意思……”小哥脸红道,“我已经买了辆自行车,以后骑着车,就不会太累了。
桑盈道:“骑车也要消耗力气的嘛,小贾,给林林倒杯茶。”
得,都熟到这份上了,连名字都知道了,阿sam已经对桑盈彻底无语,认命地拿起茶盅倒茶。
小哥拘谨地接过茶杯,道了声谢谢,似乎很担心自己把漂亮的细瓷茶杯弄脏了,小心翼翼地捏着,连带沙发也只是屁股沾了半边。
美色当前,桑盈近距离把人欣赏了个够,甚至还摸了摸人家白白的小手,吃了一把豆腐,看得阿sam眉毛直跳,桑盈才依依不舍把人放走。
“这就是你喜欢的类型?”人一走,阿sam忍不住就开始唠叨了,“你要注意你现在的形象,你是艺人,还是最近在风口浪尖上的艺人,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会被传到媒体耳朵里,你是希望你更红一点还是更黑一点啊!”
“我知道,我知道,”桑盈给他顺毛,“要不是这样,我早就把他收了,怎么还会光看不吃啊?”
听了她的话,阿sam一点都没觉得被安慰了,“你这意思是,如果不是艺人,你就去泡他了?”
“你不觉得他很可爱么,又白又软,容易害羞,跟小兔儿似的。”桑盈很唏嘘:“哎,可惜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连收个男宠的自由都没有了!”换了以前,她才不管那么多,这只小白兔无权无势,先抢进府里再说,过个一两个月,他自然就会心甘情愿待在她身边了。
人心不古不是这么用的!阿sam内心默默流泪,神啊,快劈个雷把这女人带走吧!
桑盈没发现他的心理活动,打开饭盒,招手喊他过去吃饭。
刘佳蓉一不在,桑盈就懒得做饭,跟她同居的何大小姐更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一个大唐贵女,一个现代千金,能指望她们下厨么,在连续吃了三天外卖之后,何大小姐终于投降,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出门去觅食顺便逛街了。
其实饭盒的质量并没有那么差,两个饭盒一百八,还是从附近饭店订的餐,菜色很丰富,最起码阿sam就吃得很愉快,只不过按照何小姐的标准,吃多了还是有些腻的。
吃完饭,阿sam很自觉地收拾碗筷,看到地上刚才被小哥踩进来的脚印,又拿起拖把在那里拖地,完全反客为主了。
桑盈一手拿着剧本,舒服地窝在沙发上,感叹道:“小贾,我觉得我都快成动物园园长了!”
阿sam莫名其妙:“?”
桑盈掰着手指数:“陆二么,一只喜欢炸毛的波斯猫,张家鸿是会摇尾巴的哈士奇,何稚勉是贵宾犬,周默怀是雪狐。”
阿sam啼笑皆非:“大小姐,你动物世界看多了吧,那我是什么?”
桑盈:“你要我说真话吗?”
阿sam:“当然。”
桑盈同情道:“你是中华田园犬。”
任劳任怨,贤惠罗嗦。
阿sam大怒:“尼玛,他们都是有品种的,就老子是土狗!”
三个剧本,桑盈最终选了两个,一个是她自己写的剧本,饰演唐太宗的韦氏贵妃,一个是演明朝一代奸妃万贵妃。《贞观王朝》据说男女主角还没定下来,另外那部明朝戏则比较急,演员差不多已经定好了,需要她就马上过去试镜,如果可以的话就要拍定妆照,然后对外演员名单了。
试镜的时间正好跟饭店开张的时间冲突,两相权衡当然取前者,饭店有陆衡张家鸿三个在,少她一个也不算什么。
盛唐对外的定为是高级饭店,就算开张了也不必大肆宣扬,陆衡跟张家鸿都是头一回亲手打理自己的生意,显得格外慎重,不仅制作了精美的请帖发出去,有的还亲自上门拜访。这些年港城与内地的联系越来越紧密,陆家和张家在京城都有不少人脉,陆衡跟张家鸿自己就不用说了,以前一起吃喝玩乐的富二代朋友多得很,方睿秋更了不得了,他自己也是有在打理家族生意的,来往的人多数都是生意上的朋友,酒宴上提一提,再发个请帖,人家怎么也得过来捧捧场。就连何稚勉也用了她父亲不少人脉来帮忙,以至于开张那天,七十二个包厢被一订而空,来晚的被告知三天之内都没有空位的,还得往后顺延预订。
就算人家一开始是冲着陆家张家方家的面子,一听到这样的盛况,免不了也起了一丝好奇心,想要来看看,只要给人留下第一回的难忘印象,以后就不愁没有人来,最好的宣传,靠的不是广告,而是亲身体验。
开张第一天,盛唐在大厅里举办了一个小小的酒会,这位为了避免那些晚来一步,没有包厢的客人尴尬,也正好可以让他们参观一下这里的布置。
陆衡跟张家鸿两个人亲自站在门口迎客,笑得脸都快僵了,还得不停地跟来宾握手寒暄,何稚勉无所事事,也过来帮忙,就冲着澳城船王女儿这块招牌,也引来不少瞩目,尤其是最近何家又爆出何万翔老来有子的消息,何大小姐的反应霎时成了媒体最关注的焦点。
有人甚至把何家的发家史也挖了出来,说当年何万翔只是一个一穷二白的小子,偷渡到澳城之后,虽说白手起家,可原本就是富家千金的妻子也给了他不少帮助,夫妻同心,奋斗到如今拥有偌大家产。媒体又揣测说不定是对妻子有愧,所以何万翔这些年才没有公开私生子,否则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再娶新人完全是一件小事。
外界谣言甚嚣尘上,何稚勉一开始还会愤怒,甚至想回澳城质问她父亲,可桑盈一席话就打消了她的念头。
“质问了又怎么样?你父亲或许会因为你的质问而一时愧疚,却不会改变结果,再说了,你对他的生意并不懂,也不在乎那些,还不如找些自己感兴趣的事情做。”
这话听着很有道理,在见识过桑盈的本事之后,何稚勉现在几乎将她的话封为圣旨,连澳城那边的消息也不打听,似乎一门心思跟桑盈他们混在一起了,要不是今天盛唐开张,她也不会出现在人前。
“我现在可总算知道我姐为什么找借口不来了!”张家鸿小声哀叹,站在这里迎宾,看上去简单,实际上真不是人干的。
今天来的每一个客人非富即贵,光是打招呼还不够,起码你看到李家公子,要问他最近又去拉斯维加斯赢了多少钱,看到刘家长辈,要问什么时候才能吃到他孙子的满月酒啊,对不同的人,起码要有一定的了解才能聊上几句,不至于冷落或怠慢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