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小然好奇死了,很想知道东北小餐馆做出来的鸡排土豆泥长啥样子,于是伸头一看……嘿,果不其然。
等饭菜上桌子后,安可眼中期待的表情立马就没了踪影,叫住伙计问,“这是神马?”
“是您点的。”
安可把头摇成拨浪鼓,“这不是窝点的。”
伙计,“怎么不是您点的?您说要鸡,对吧?”
安可迟疑地点头。
于是,伙计又问,“您还说要土豆对吧?”
安可只好又点头。
伙计伸手指着砂锅,顺理成章地道,“您看,鸡和土豆都有,一样没少。只不过您管那叫什么鸡排土豆,我们这管它叫小鸡炖土豆。”
不等伙计把话说完,卓小然就噗嗤一声喷笑了出来,而且一发不可收拾,笑得人仰马翻。
安可却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心情郁闷至极。
伙计被这一哭一笑的男女吓了一跳,决定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走之前,忍不住嘀咕了句,“俩神经病。”
卓小然笑得泪流满面,抽了一张纸巾擦掉,好不容易止住了笑,看到这一锅子鸡排土豆,忍不住又把嘴咧开了。
安可仰天长叹一声,无奈地拿起刚才反复擦拭的餐具,低头开吃。
卓小然哪壶不开提哪壶,问,“好吃吗?”
他摇头,可是自己点餐,含泪也要吃完。
安可吃了一口小鸡,然后就听咔嚓一声,脸色由白变青。他强忍住内心的奔溃,从嘴里取出一块鸡软骨,道,“为什么鸡有骨头?”
卓小然反问,“哪只鸡没有骨头?”
安可无语。
见他吃的那么痛苦,卓小然决定大发慈悲,把他从无边苦海中捞出来,于是就将自己点的那笼包子推了过去,道,“不喜欢吃就别勉强了。呐,这个我没有碰过,你吃这个吧。”
安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立即将自己的东北版鸡排土豆泥推开,用筷子夹了一只包子,放到碗里。他先是试探性的咬了一口,然后扬起眉头,输出一口气,似乎挺享用。
“这个叫什么?”
卓小然,“包子。”
“为什么叫包子?”
卓小然随口瞎掰,“因为皮包着肉,所以叫包子。”
安可一脸恍然。
别看包子虽然便宜,但味道还是很好的,不然我们中国人也不会吃了几千年还在吃。
安可吃饭的样子很斯文,即使是吮吸汤汁的时候,也没有发出声音。卓小然的目光没处落,游荡一圈,最后落到了他的手上。虽是男人的手,却很漂亮,手指修长干净,而且骨节分明。手背上的皮肤白皙光滑,没有半点斑驳,还隐隐露出底下的青筋。
看完手,再看脸。安可五官立体,脸型完美,鼻子高耸,眼睛深陷,再加上坚毅的下巴,勾勒出一个完美的轮廓。就从亚洲人的审美观来说,他的长相毫无疑问就像是艺术家手下的高颜值雕像,无可挑剔。可惜,唯一的缺点就是,老得快。
初次见面,他因为留着大胡子,而被自己错以为是个大叔,那时候对他印象是沉稳内敛,甚至有些不苟言笑的神秘感。第二次见面,他把胡子刮了,一下子年轻了二十岁,通过短暂的交谈,让她觉得他很牛很厉害,是一个可遇不可求的敛财大师,是使出浑身解数也抱住的粗大腿。但这第三次见面,帅还是帅,牛还是牛,只不过和前两次相比,让她透过表象看到了本质。本质就是,其实他就是一个别扭傲娇又执着的极品逗比。要想和他走近,必须要有一颗强大的内心,以及异于常人的忍耐力。
似乎感受到卓小然那双一瞬不眨,死死盯在自己身上的眼睛,安可抬起头来,向她投去询问的一眼。
卓小然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干咳一声,没话找话,问,“你在派出所里被关了多久?”
安可看了一眼手臂上的手表,道,“六个小时零一分。”
是挺久的,难怪他会饥不择食。
卓小然,“那你怎么不打电话找人来救你?”
安可,“打给窝滴律师了,蛋挞去外地一时赶不回来。”
“除了律师,就没有其他朋友吗?”
安可摇头。
卓小然在窃喜的同时也一声感叹,他这种奇葩的个性,要不知道他是家缠万贯的的大富翁,还真没人敢靠近。
安可咬了一口包子,突然停下咀嚼的动作,道,“也不是。”
卓小然茫然,“什么不是?”
“除了律师,还有泥。所以,就打电话给泥了。”
卓小然一时百感交集,“真是不胜荣幸啊!”
安可冲着她微微一笑,要不是嘴里含着的一口包子,还真是有点抬眼一笑百媚生的感觉。
卓小然好奇,“你是美国人?”
安可点头,“如假包换。”
卓小然又问,“那你英语说得怎么样?”
安可,“还可以。不过,最近中文说得有些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