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节(2 / 2)

与宫凌羽及公仪少卿分开之后,楚云带着伤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一进门,就看见一个桌上多了一个装着药丹的玉瓶子。

她走上前将玉瓶子拿起来端详许久,最后才笑了笑:“这是打了巴掌再给颗糖?”说完她笑容一收,走到窗边毫不犹豫地把药瓶子丢了出去,咬牙低语:“谁要你的药!”

真以为她那么好哄?姓温的,她跟他没完,竟然出手打她!

屋外,坐在房顶上的男子看了一眼被丢出来的药瓶,眼里泛过些许无奈的笑意:“当真生气了啊。”

然即使如此,他也没有想解释的意思。

站起身子抬手凭空将院内的药瓶给攥入手中,房顶上的人在留下一抹仙风道骨的白色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房里,楚云要打坐疗伤,可偏偏就是没法静下心来。

她心里得很委屈,特别委屈!温瑞那家伙竟然为了沈伟忠那种人打伤她,还帮助对方夺走神珠。

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沈伟忠找上了他?可昨日遇见时她也跟他说了沈伟忠的事,他当时也表明对沈伟忠此人并没有什么好感。

以她对温瑞的了解,这人偶尔也挺任性的,若是不喜欢的人就算给他再大的利益他也不会帮助对方。

因为心中有着不快,楚云只稍微调息一下就上床睡觉了。

她这人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一觉醒来,虽然对昨晚的是还是觉得有些哀怨,但也没有昨天那么生气了。

大清早她在院子里四处走动顺便冷静下来思索温瑞昨天那番举动的用意,正好遇上了公仪少卿。

见到面色有些憔悴的公仪少卿,她心里蓦地就生出几分愧疚感来:“公仪公子,昨晚……实在抱歉,没能替你守住神珠。”尤其半路插手的那个人还是温瑞。

公仪少卿摇了摇头:“此事不怪你们,是我自己不够小心,没注意到沈伟忠竟然有办法买通我身边的人。”

“不,若非突然冒出一个抚琴人对我们下手,那沈伟忠根本就没法将神珠从我们这儿夺走。”楚云横眉竖眼道,“这人最好别被我找到,否则我即便无法抽他筋拆他骨,也要将他揍得连爹娘都认不出。”

公仪少卿目光微怔地看着她,半响才突然笑了一声说:“看来,我猜得没错。”

“猜得没错?”楚云目光有些不解。

公仪少卿笑意浅浅地看着她:“昨日那弹琴之人,是楚姑娘认识的人对吧?”

“不,我才不认识这样的人。”楚云坚持否认。

“你那位朋友倒也是有趣。”公仪少卿笑道。

“……对不起。”楚云叹道,不明白公仪少卿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

“楚姑娘别把此事放心上,既然是你的朋友,我想他这么做大概是有自己的原因。”说着他眼里也带上了一些笑意,“也许时间会告诉我们答案。”

不等楚云开口,他又说:“其实沈家那里,他们也别高兴得太早。如今所有人都知道神珠在他们手中,神器能不能安全被他们找到还是个未知数。”

也是,这得怪沈伟忠做事总追寻高调,他那风风火火的举止想把事情瞒下来都没办法。

“对了,昨天我和凌羽突然出现,流风门的人似乎吓了一跳。他们有没有在这件事情上为难你?”楚云问道。

公仪少卿回道:“谢谢楚姑娘的关心,流风门的人倒是没有过问此事。其实他们曾与我提过也想借用神器一阵子并且没有独占的意思,所以才没介意清羽宗的介入吧。不过因为神珠被夺走,他们今日大早就离开了。”

“原来是这样……你知不知道他们要神器来做什么?”没想到流风门的人也有事想‘借用’神器?公仪少卿这是为了爱人能够理解,可流风门的人,又是为了什么呢?

“此事我却是不清楚了。”公仪少卿无奈地回答道。

又和公仪少卿聊了一阵子他才离开,然后楚云就有些无聊纳闷地坐在院子的台阶处。

说来,自那日之后也没再见过傅子卓,他的同门对他还真不是一般的不好,也不知道他这几日过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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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在柳阳城某家客栈里——

因为之前楚云的搭话,傅子卓事后没少受到同门弟子的欺负,如今身上是又多了一身伤痕。

他蜷缩着身子蹲坐在后院一个无人的角落,双眼有些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手。

“子卓,你是我们全村人的希望与骄傲。你爷爷曾说过你从小便是村里资质最高最有潜力的孩子,待你到大陆修炼成强大的灵术师,也就不怕受到其他人欺负,亦能护好我们村呐。”

离开前父亲对自己所说的话日夜在他脑里回绕,傅子卓的眼里缓缓爬上了忧伤。原本他这年纪该有的朝气早已被铁扇门的人消磨殆尽,只剩下一片死沉,像是受人控制的傀儡。

大家都说他会成为很强大的灵术师,可为何……十年过去了,他仍旧一事无成,连力量都发挥不出来还成了同门眼中的笑柄,供人欺负。

“这是为什么……”他双目失神地喃喃低语道。

突然,他眼里的景物一变,取而代之的是一套手工精细品质上等的衣袍衣摆。

盯着上边以水绿色丝线绣成的云鹤良久,他才缓缓抬起头,看清来人的面容。

是那一日曾与楚姑娘出现在茶楼之中的男子。

“傅子卓。”他沉声开口道,“想要报仇吗?”

傅子卓怔愣了片刻,想起他那日在茶楼时惊人的力量:“你要帮我?”

只见那一双漂亮的眼睛微微一弯:“你亲自动手。”

想起自己过去十年来所受到的非人一般的生活,傅子卓双拳微微颤抖,语气里却又带上几分无奈:“我不可能的,我连一只一阶荒兽都无法打死。”

“可以。”在他说完后白衣男子开了口。

他就这样看着他,眼底是清冷又平淡的笑意,像是不曾达到心底:“我说可以,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