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事情辗转还是要走这最危险的一步,比原剧情快了六天。
谢秋灵看向凤司冥,这小老弟好看的脸上此时竟是一脸幸灾乐祸,玩味的乌眸里满是意兴阑珊,仿佛她身处险境这件事令他十分愉悦。她不知道为什么凤司冥能听懂梅傲天所言,也没有心思揣测他意欲何为了。
她尽量稳住不慌,可她一想到,自己死后,她的尸体会怎样被凤司冥放干血,怎样被他整齐的切成七千七百七十七块,又是怎样被做成媚药,被她美貌的弟弟吃下、雪白的屁股怎样在那位“世上最单纯善良”的女孩身上耸动时,她就止不住的反胃,额上止不住的青筋暴起。
她想,若她破不了死局,她也绝不会一个人上路,在问心阵斩杀她的瞬间,她会跳到这反复横跳的讨厌东西面前,逆转真气自爆,与他同归于尽。
“梅殿下建议的很好,本君心中也满是疑虑。”司马明岚眼皮覆盖着半眸,冷冷的抬眼看着谢秋灵。
“可问心阵以自身精血作引,请真理之神,乃是凶险异常的上古大阵,夫君开启此阵需损百年功力,灵儿不配。”谢秋灵垂目。
“怎么不配?你是本君的女人,为明汝心,本君愿为你耗费百年功力。”俊美无双的男人沉声道。
凤洛洛听到她爱慕的师尊此言,眸中飞快速的闪过一丝妒意,酸楚的眼泪止不住的淌。
谢秋灵可一点不想要他的“爱意”,她闭了眼,咬紧牙根勉强道:“既然如此,请夫君开阵吧。”
司马明岚顿了顿,作法织阵,刺眼的金芒从他掌心溢出,化作点点符文向四面八方落去,金色雾芒从地而起,化作无数片见血封喉的刀刃,将谢秋灵包围。
男人浮在法阵中央,袖袍鼓风,青丝浮空,犹如神衹。
问心阵非生即死,如果她骗了他,这千万把刀将会一刀刀落下,刺穿她,须臾之间便会将她美丽的身躯切的支离破碎。
他再也见不到她曼妙的胴体,再也不能占满她温暖的洞穴,再也找不到像她一样令他满意的玩物。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这是他最后一次要孩子的希望了。
这种莫名其妙的揪心感让他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年少时期,那个曾经救过他性命,给过他饭吃的魅族女子,绝望的挂在无妄海的悬崖边,向他求救。
他很心痛,但还是眼睁睁看她坠落了下去,在泅蓝的海面上击出一朵白花,被漩涡无情吞噬。
因为她宁愿嫁给一个老男人也不愿跟他走。
他想要的东西,如果得不到,他宁可将它毁掉!
“希望你没有欺骗本君,灵儿。”司马明岚逼视过来的冷峻目光带着些许不可察的闪烁。
丑时已过,月亮被乌沉沉的雾霭捂在掌下,大雨冲刷后的天道宗云雾蒸腾,形状彷佛一只长着大口的巨兽,将诸峰吞噬。
那种不太真实的紧迫感,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愈发的飘渺而尖锐。
“慢着。”
突然一声低沉沙哑的男声打破了两人之间的紧张氛围。
众人转过头,竟发现幽灵般的梅傲天突然说起了蹩脚的人族语来。
“问心阵只可向真理之神请示叁问,所以,所请示问题必须要客观公正合理,明岚君与小夫人关系如此密切,怕…有包庇之嫌,不如由…我这个局外人来问合适。”
凤洛洛先是愣了下,他既然会说人族语,为什么从没跟她讲过呢?原来连她最信任的骑士也对她有所隐瞒吗?于是她哭的更加厉害了。
众人虽觉得方才他所言魔族语甚是奇怪,但只道他一直说的是魔族内的小语种。这殿上,怕是除了谢秋灵和凤司冥,无人知晓他中了禁默咒的事情,毕竟梅不群当年做此事时,不会傻到给世人留下杀子这种惹人诟病的话柄。
所以此时,梅傲天开口讲人族语,大家除了觉得,作为魔域未来的继承人,人族语说的如此不纯正有些掉价外,也没有想太多。
甚至连司马明岚也没看出破绽。
尽管同样是术数高手的司马珩,看出了些蹊跷,但他并不像谢秋灵一样,熟练掌握了破译技巧,便没有琢磨透此事,一直没有说话。
“你来问也不好吧?万一你跟表妹是一伙的,故意陷害小妈,想杀人灭口怎么办?我看还是让我来吧!”凤司冥又在一旁阴阳怪气的插话。
“叁族合约中有定,若两族起争端,为防止战争,第叁族有协调的义务与权利……妖族如今…有谋杀明岚君之嫌,此争端当由我魔族调停。”梅傲天反驳道。
叁族合约是修真界共守的权威律法,凤司冥也再无理由反驳。
“梅殿下确实在理,那就由梅殿下来问吧。”司马明岚从阵眼飞落,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谢秋灵此时终于松了一口气。
梅傲天会讲人族语,正是因为他与谢秋灵在秘密传音。
谢秋灵每根据密令反推一句,他就重复一句,再经过密令转换,便使其说出了人族语。
有梅傲天与她合作,问心阵就容易多了。
于是谢秋灵指挥着梅傲天,问出她容易回答的问题。
“你是否是魅族卧底?”
“是。”
“红怜是否是魅族人,控制了红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