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水煮青蛙太耗费时间了,不如猛火燎原来的痛快干脆。”
唐思和伸手捞起火锅里的肉片,往自己碗里送,随即下了些青菜进去。
“拿钝刀磨人才有快感,”安隅浅笑说着,靠在座椅上伸手朝唐思和扬了扬杯子,二人隔空相碰。
“变态,”唐思和睨了人一眼,低头继续手中动作。
“不变态能学法?”宋棠笑问。
“有道理,”他非常赞同。
“我劝你快点、许多事情都是瞬息万变的,她们那群人,回过神来便能来反咬你,趁人病要人命才是王道。”这是唐思和给的忠告。
对于首都那个圈子里的人,他了解的太过透彻,自幼在那种环境下长大,即便是没干过,听也听过她们那群人的阴险手段。
“不急、上帝欲要人死亡必先使其先癫狂,”她说着,伸手将青菜下进去。
如此平常的聚餐在她从业多年来,是常有的。
也并未有什么不妥之处。
宋棠也好,陈宇也罢都是如此觉得。
包厢里的气氛尤其强烈,酒足饭饱之后,聊起了唐思和最近手中弄的一个案子。
这个案子,太诡异。
一个时隔多年的刑事案件。
人性的扭曲道德的沦丧在这个案子里体现的淋漓尽致。
“杀人抛尸?”宋棠好奇问道。
“你猜不到的,”陈宇摇了摇头,一副难以言喻的表情看着宋棠。
宋棠起身,给众人倒了杯清茶,欲要醒醒酒刮刮油;“你直接说不行?”
“这个案子如果上法治频道,名字一定是这样的,【谁是姐姐?谁是妹妹】。”
法律工作者,若说没有嗅到一点苗头当真是假的。
宋棠不想听了,及时打断了陈宇的话语。
反倒是唐思和沉默了。
一瓶白酒四人平分,此时算不得醉,但最起码稍有微醺。
他沉默良久,听着陈宇跟宋棠之间的话语,而后似是想起什么,对安隅道;“你明儿得跟我去一趟,我得看看这件事情以女性的角度该如何看待。”
显然,这是个纠结的案子。
唐思和的行为与表情足以证明一切。
这夜间,酒后散场。
四人一同离开,安隅伸手将长发捞过来嗅了嗅,还没开口嫌弃,只听唐思和道;“回去洗吧!肯定是做味道的。”
吃火锅怎么可能没味道。
行至楼下,凉风一吹,火锅味更加浓厚。
她招呼叶城过来接人,这会儿,驱车而来的叶城乍一见到站在安隅身旁的唐思和时,头皮发麻。
后背密密麻麻的爬上层冷汗。
心里只觉的自家太太当真是一万个不长记性。
不知是她行的端做得正身正不怕影子斜,还是何。
叶城想,若是让先生看见了,只怕是有该没完了。
期间,驱车归家路上,安隅开了窗子,透了透气,欲要散掉自己身上浓厚的火锅味儿。
等红绿灯间隙,车窗落下,侧眸,见到了熟人。
四目相对,仅是一秒之间便移开。
那就是那一秒,对方眼帘中的诧异与稀奇被尽收眼底。
“叶城、”她出生轻唤。
“靠边儿听下,我去买点东西,”她在道。
正开车的人将车往路边移动,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安隅;“您要买什么,我去吧!”
“不方便,”她答,言简意赅。
但足够让叶城闭嘴。
路边是一处商场,安隅下车,提着包直直往地下一楼超市而去,而后,在那一排排的货架后面开始逛起来,好似她真的是一个要买东西的人。
身旁,人影将至,随后退开;“撸火锅了?”
闻言,安隅笑了;“这么明显?”
“还喝白酒了,”那人再补充了一句。
此时,二人震撼在货架旁,低头看着眼前东西,缓缓往旁边去了。
“这么光明正大的出来,不怕被你老公发现?”身旁这人话,说的何其有深度?
有深度的旁边路过的大妈不免多看了她们两眼。
阴她?
“你都不怕你老婆发现我怕什么?”她反问回去。
身旁路过的大妈推着推车经过,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在地。
安隅见此,要笑不笑的望着身旁男人。
后者更甚是一脸看傻子的神色瞅着她。
摇了摇头,走了。
行至食品区,拿着篮子开始挑选菜品。
安隅站在一旁,拿着西红柿在掌心转了转,话语清浅,只有二人能听到;“最近如何?”
“赵家那个老妪又带着她儿子回到医院了,也就这两天,我估计她又要开始找你了。”
“意料之中的事情,”她浅答,围着台面缓缓走动着。
转而,视线落在一旁橘子上,恍然想起那日总统府,徐绍寒摘回来的橘子,情不自禁的伸手扯过一旁的袋子,捡了几个橘子。
她告诉自己,如此做,不过是怕叶城怀疑罢了。
没旁的。
身旁人见她如此,多看了一眼,没言语。
“你这一招防患于未然当真是无人能比得过你。”
她低头捡橘子,笑意浅浅;“人被逼急了,什么手段都出来了。”
“也是,”他说着,往别处去了。
而安隅呢?
她仅是捡了几个橘子,行至收银台准备付钱时,犹豫了。
直至服务员问她还要不要时,她沉默数秒,微叹息一声、起了不要的心思。
开口道了句不好意思,转身离开。
直至行至三五米远,前行的人恍然顿住步伐。
站在原地。
纠结许久之后,转身行至收银台,又将橘子拿走了。
倘若是用一句话形容安隅的感情世界,那便是,想爱、不敢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