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她也会带着徐启政一起下地狱的,此时的安隅犹如在漩涡中心,无论往哪个方向去声他都没有任何活路可言。
倘若在来之前她尚且将希望寄托在徐绍寒身上,那么此时,她犹如一个站在黑夜中的人看不见任何曙光,唯有殊死一搏,才不叫自己太过吃亏。
“我今日即便是捅死了你又如何?”
“家丑不可外扬,徐君珩眼下正值上位阶段,我捅你,你敢广而告之吗?你敢让外人知晓天家人内部不睦吗?”
“你算准了我不敢声张?但你可否算准了我今日会带刀子来?恩?你妄以为自己是天?”
猛地,安隅伸手拔出x在徐启政胸膛的刀子,在其疼的面目狰狞尚未喘息过来时,又是一刀子下去。
鲜红的血液呲到了她的脸面上,染红了她白皙的面庞。
安隅这日,不会就此作罢。
她下了狠手一定要弄死徐启政。
若非她心态好,只怕早已被徐家人逼疯了。
从监狱驱车而来的路上,安隅一路都在做挣扎。
无数次的挣扎不如一次奋力一搏。
是以,才会有这么一刀子下去的场景。
徐启政不敢说的,这是家丑啊!
他想用舆论弄死安南?
安隅先发制人,直接将舆论引到自己身上来。
无论是因为安隅把徐启政捅了而牵出安南叛国。
还是因为污蔑安南叛国安隅恼羞成怒把徐启政捅了,都逃离不了徐家内哄的事实。
安隅手握刀柄,狠狠往前推了一把,细长的高跟鞋踩在地上,她握着刀柄缓缓向前,将徐启政逼至办公桌前:“你去说,去污蔑,去夺其智,都没关系,一旦你敢做,我便敢去最高检自首,说我杀人未遂,你徐家立起来的高台我便寸寸给你毁掉。”
砰、安隅身上将胸插利刃的徐启政狠狠推向办公桌边缘。
五十多岁的人,即便是身体素质再好,也顶不住安隅连着两刀捅下来。
十一点五十四分,温平点了根烟,吸了两口,临近转点,总统府加班的工作人员陆陆续续离去,办公室的光亮逐一暗淡。
而他与左封依旧候在门口。
透过窗外,他清楚的看见值班警卫的巡逻已经到了换班阶段。
枝丫上的寒鸦嘎嘎叫着。
屋外汽车的响动声逐渐减少。
这栋办公楼,逐渐安静。
屋内,安隅长身而立,面色冷酷的看着倒在地上挣扎的徐启政,看着他胸膛鲜红的血渍几近干涸。
她是个凉薄之人,即便是今日看着徐启政眼睁睁的死在自己面前也不会伸出半分援手。
这一日,安隅只觉堪比十年之久。
心力交瘁、精疲力竭。
在这场斗智斗勇中,谁都不是赢家。
挣扎中的徐启政几近无力,靠在办公桌上望着眼前面容冷厉的安隅,四目相对,没有先前那般剑拔弩张,有的、只是无情与冷漠。
她居高临下看着他,满掌满面的鲜血犹如一个刚刚吸过人血的吸血鬼,她望着徐启政,话语平静,无波无澜:“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会让你活着,让你活着看看我是怎么反击的。”
缓缓的、安隅在徐启政几近绝望的注视下缓缓蹲下身子,与之平视。
“痛吗?”言罢,她伸手将刀子往里送了一分。
“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我在想,索性我都已经动刀子了,要不要在挑了你的手筋脚筋让你一辈子都瘫在床上,但我不会那么做,你活着才能分出你我之间谁输谁赢。”
“徐启政,你信不信,夜深人静时,倘若你将我逼急了,我能拿着这把刀子去杀你全家,如同你弄死徐子矜全家那般。”
十二点整,此时已是2008年十一月24日零点过五分。
这场谈话,太过漫长。
漫长的左封与温平二人站在门口抽完了整合烟。
左封伸手掏出最后两根烟,一根扔给温平,一根自己叼在嘴里。
低头,将拢手点火。
身后办公室厚重的大门被人拉开,低首拢手点火的左封侧眸望去。
瞬间,只觉时间尽数停止。
安隅掌心脸面上以及皆是染着红彤彤的血渍,那模样,好似她刚刚在里面不是与阁下进行了一场交谈,而是来了异常殊死搏斗。
她浑身是血站在办公室门口,将温平与左封二人惊得回不了魂。
直至,这人冰冷的视线从他们身上扫过,直至,她抬步离开。
左封视线才自然的落到办公室内。
这一看,三魂去了五魄。
“阁下,”一声响破天际的高喊声在冗长的总统府办公楼的走廊里响起。
安隅就着这声响跨步离开,步伐不紧不慢。
那高傲的姿态好似是行走在自家后花园似的。
全然没有捅了人之后的紧张感。
怕吗?
怕什么?
徐启政步步紧逼时就该知晓,在某种定义下,她也算得上是个亡命之徒。
反不反击都是死,她怕什么?
进一寸有进一寸的欢喜,捅一刀也有捅一刀的好处。
她要叫徐启政看清楚,她安隅啊!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欺负的。
我忍你一时,忍不了你一世。
总统府有安检系统,但大抵是徐家人的特权,安隅来了数次都未遇到,否则,这日,她怎会半路买了把刀子过来?
办公室内,左封急奔进去时,便见徐启政胸口插着刀躺在地上昏迷不醒,身下卡其色的地毯被鲜血染红了大片。
见如此景象,他脚下一软,险些跪倒在地。
而温平,吓得浑身瑟瑟发抖。
望着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徐启政,哆哆嗦嗦的拿出手机给徐君珩去了通电话。
那侧,徐君珩尚在楼下办公室,急切狂奔而来险些吓得站不稳。
2008年十一月二十四日,安隅亲自上门,将徐启政给捅了。
一连两刀,伤口极深。
捅完之后,她跨步离开,带着满身孤傲与冷漠,离开了这个血腥之地。
这夜,总统府乱成了一锅粥。
睡梦中被惊醒的叶知秋与徐落微见徐君珩将浑身是血的徐启政
背回来时,吓得失了声。
直至楼梯响起一串杂乱的步伐,她才堪堪回首。
最先想到的,是遇上对手了。
被刺杀?被埋伏?
如安隅所言,谁也不敢伸张。
“怎回事?”叶知秋颤栗轻问,看着数名军医跨大步进卧室。
徐君珩未言,视线落在左封身上。
“我问你怎么回事,”一声咆哮声在长廊响起。
“说话,”她没给徐君珩思考的机会。
“给绍寒打电话,让他速速回来,”倘若不回来,徐君珩也护不了安隅。
徐启政昏迷不醒还有一个老爷子。
“是不是安隅?”叶知秋嗅到了什么信息,及其快速的询问。
见徐君珩未答,她猛伸手扯了一把徐君珩的臂弯,在急切问道:“我问你是不是安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