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尸房内,赵书颜惊恐的立在门边。
有数秒的懵圈,待到反应过来时,整个人都处在一种恐慌与惊吓中。
她在里面,狂拍门扉,喊着安隅的名字,而后者,似是没听见似的。
没有任何声响。
眼前的台面上,盖着一张白布,整间屋子里开足了冷气,显得阴森森的,叫人惊骇。
而赵书颜,如此一个千金大小姐,怎可能历经过这种时候?
安隅这一招,磨得是她的心理素质。
“安律师-------,”值班大爷见此,小心翼翼的唤了声。
“一个小姑娘在里面,怕是慎得慌,”到底是心善之人,安隅如此想。
她呢?
浅笑了声,伸手将凌乱的发丝拨至耳后后,笑道:“她连杀人都不怕,怕什么鬼?”
这话,没有丝毫怼人之意,相反的,平淡是像极了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您换班的时候将门打开,切忌、”安隅说着,伸手将钥匙抛给他,大爷顺手接过去,听着里面的惨叫声,叹了口气,
心道,得亏自己在此好多年了,不然,夜半听闻如此声响,怕是要吓掉了半条命的。
安隅那咬牙切齿的切忌二字,让眼前的看门大爷后背一凉。
毕竟那人钱财替人消灾,他点了点头,回应道:“晓得。”
安隅嗯了声,跨步离开。
但离开的方向不是屋外,而是另一间停尸房。
哒哒脚步声停在停尸房门口,安隅站定,伸手褪去身上大红色妮子大衣,随意丢在门口的长凳上,而后、推门而入。
见亡父,穿不得红色。
褪去红色大衣的人着了一身黑色系衣物,从毛衣到鞋子。
挺尸房内,安隅静默站在台边看着盖着白布的人。
未曾伸手掀开。
一来、是不忍。
二来、是怕自己控制不住。
冬夜萧瑟,窗外的夜幕缓缓的攀爬上来,,将那点点泛白一点点的吞噬掉,彻底的占领了这个城市的主场。
良久,安隅轻启薄唇开口:“虽然这二十年,你未曾尽过一个做父亲的责任,但血缘之情不可改,祸因我起,果我会断,黄泉路上你慢慢走,,等等身后人。”
“见到了,别客气。”
那冰冷的黄泉路,她怎会让安南一人独自前行?
那些该付出代价的人一个都跑不了。
不急、你慢慢走,我随后送她们来陪你。
安隅的心,在此时,以如生铁般冰冷。
她此时,一心一意只想复仇,在无其他。
也不敢有其他。
情这一字,跟刀子似的。
剜的她血肉模糊。
她生来就应该是个孤寡之人、结场婚,送了多少人的命啊?
这日,安隅从停尸房出来,伸手将红色大衣他套在身上,冰冷的容颜上没有丝毫的温情可言。
七点、她行走在停尸房的长廊里隐约还能听见赵书颜的嘶喊声。
七点过五分,安隅站在车旁,伸手掏出口袋手机,将接起,那侧、赵景尧急切的嗓音传来:“你带赵书颜去哪儿了?”
“你觉得呢?”她冷冷反问,目色比这冬日寒夜还要冷上几分。
殡仪馆对面的坟山上在此时更是冒着森森冷气。
可没关系,她不怕。
她连人都不怕,怕什么鬼?
十八层地狱在人间。
“到底是没经过社会历练,你给她留条命,”赵景尧知晓安隅是聪明人,此时在跟她绕圈子或许她会直接撂电话。
此时,只能直白些。
“你若是早劝住她,也不会有今儿的事儿了。”
“人在做,天在看,你莫要高估了我的容忍度。”
“安隅-------。”赵景尧急切开口,而迎着他的是一连串的盲音。
赵景尧拿着手机坐在车内,在拨电话,以及属于关机状态,显然,安隅把她拉黑了。
一场腥风血雨在这个夜幕中缓缓的拉开帷幕。
安隅好似一个提着利刃的罗刹,缓缓的朝着那边徐子矜那边逼近。
别苑内,徐绍寒并未手下留情。
更甚是很残忍,异常残忍。
事先早已准备好的一切,在此时如期的上演到了徐子矜身上。
警卫拿着细长的针管向她步步逼近时,她惊恐的叫嚣着,望着徐绍寒的面色中带着浓厚的不可置信。
“徐绍寒,你不能这么对我,”她惊恐,似是没想到这个屡屡放过她的男人此时竟然如此残忍无情。
“想来是我以前对你太仁慈了,让你一而再、再而三。”
“那也是你欠我的。”
“瞧,你也知晓是我欠你的,既是我欠你的,你朝我来便是了,朝我妻儿下完手还去动她家人,徐子矜、你怕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那也是你们逼我的,”倘若不是徐家先下手在先,她怎会朝安隅下手?
倘若不是徐家谋划这一切,她何苦要拉上一个无辜的人?
不不不、安隅并不无辜,这一切都有她的功劳。
权利中心,哪有什么无辜人?
徐绍寒冷嗤一声,不想同她废话,望了眼身旁的警卫:“按住她。”
“徐绍寒,我要是出去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她叫嚣着,咆哮着。
惊恐占据了她的所有思绪,脑子里俨然忘记了何为喜,何为爱。
徐绍寒的冷漠如同利刃狠狠插进她的胸膛,令她痛彻心扉,难以呼吸。
徐子矜最大的错在于太过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徐绍寒。
她以为,徐绍寒屡屡放过她是因对她还有一丝恩情在。
可并非。
并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