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跟我去找欧阳月那贱人,她竟然敢算计我,我让她瞧瞧我的厉害。”木翠微一肚子火,说完便要带着丫环去找欧阳月算账。
付媚儿眸子一闪,冷冷一笑,伸手拉住木翠微:“翠微别冲动,到底真相如何,可不是芮余欢一个人说了算的。”
木翠微停下来望着她:“你想说什么?”
付媚儿冷冷望着芮余欢,面上勾着讽笑:“芮小姐即然说这一切都是欧阳月指使你的却也没有证据,就像你分明冤枉我与翠微,却能翻脸扯慌说的跟真的一样,现在你自然也可以说慌。”
芮余欢心中一跳,连忙道:“不,我说的是真的,付小姐难道没注意到吗,今天白天的时候,七皇子对欧阳月十分的照顾,想付小姐才貌气质种种皆强过欧阳月,而这欧阳月臭名在外,却得七皇子的青睐,实在令人心中不服气。欧阳月她对七皇子有非份之想,所以她恶意造谣此事,不但能算计付小姐与木小姐让你们出丑,她达到报复的目的,同时若是这件事闹大了,欧阳月闺名有损,七皇子再冲着欧阳将军的名望,怕是不好推拒,到时候定然要娶了欧阳月的。这就是欧阳月的连环目的,每一件都恶毒,心怀鬼胎,简直不要脸至极,我句句说的都是事实,绝不敢有半份的虚言。”
付媚儿面上顿时一黑,听到欧阳月的目的,她眸中明显带着浓烈的杀意,双拳紧紧握着,紧紧咬着牙,但她并没有愤怒多久突然平静下来,讥笑的望着芮余欢,眼中冷意更深:“芮小姐倒是对欧阳三小姐很熟悉啊,连她想的一切都知道,她跟你说的?”
芮余欢望着付媚儿的表情,心中有些发怵,但还是点头道:“是是是,为了能设计到两位小姐,欧阳月将这个计划都与我说了,我自然是知道的。”
付媚儿笑的更冷:“噢,欧阳月既然这么信任你,将这件事全盘告诉你,你却在关健时候背叛她?必竟设计官家小姐和毁坏皇子名声比起来,实在太小巫见大巫了,欧阳月是不聪明,但还没蠢到这个地步吧。你既然能得到她的信任,到了这种时候又为什么要出卖她,芮余欢啊芮余欢,你真当我付媚儿是被耍大的吗,连你这点把戏看不出来。”
木翠微面上也闪过怒意:“芮余欢你真是学不乖,三番两次戏弄我们,真当我们这么好糊弄,好啊,你既然学不乖,我便让你彻底学乖为止,给我拉住她。”
芮余欢失声一叫:“不,我说的都是真的,确实是欧阳月叫我做的,我只是被木小姐打怕了太害怕所以才说的,我并没有说慌啊。”
付媚儿突然蹲下身子抓住芮余欢的头发狠狠向后一拽,芮余欢立即仰高脖子,惊恐望着后者,付媚儿面上说不出的阴冷:“没有说慌,你当我眼睛瞎?我怎么就没看出欧阳月什么时候看七皇子有爱慕的眼神?倒是你,那花痴的样子怎么样也藏不住,若是出于嫉妒,我也第一个要办了你,不过你这贱人心眼倒真不少,而且忘恩负义、心思恶毒,将军府真是白白可怜了你,你不但想设计欧阳月,再设计我与翠微,到头来还想再来一次脱罪的法子,你真当我与翠微是傻子吗,会被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
“砰!”说完,付媚儿气的直接抓着芮余欢的头按在地上,芮余欢痛叫之声全被压在了地上,浑身颤抖着。
付媚儿已经气的咬牙切齿,面上狰狞,她感觉近段时间未免太过倒霉了,先是与木翠微抢雅间被欧阳月平白坑了银子,那是小钱她可以不在乎,随后她本是想为家里做些好事得些好处,却没想到最后事情让她搞砸了,让家里损失十万余两的银子,连一直以来对她和颜悦色的父亲也第一次冲她发火,将她关在院子里以示惩戒,今天欧阳月竟然还压过她的诗,让她们一堆人都跟着丢脸。好,这些都暂且不提,必竟欧阳月那臭性子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就跟赖皮膏药一样,沾上就摘不下去,一般人都不愿意招惹她。
可是芮余欢算什么东西,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孤女也敢骑到她的头上,她若是让芮余欢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她岂不是才是最大的笑话。
“吃,给我吃。”付媚儿越想这段时间的憋屈事,她就越是一肚子火,此时抓了芮余欢便死死将其按在地上,这块地上只是普通的沙土地,付媚儿这样一按,芮余欢自然因为呼痛张嘴对在土面上,嘴里立即沾了一层土,芮余欢痛苦的直甩着脖子,然而付媚儿哪里容她反抗,直接松了记手又重重按下去,芮余欢当下又吐了一口土,那苦涩的味道立即让她胃部翻滚,恶心的要吐出来。付媚儿却冷冷一笑,按着她的头摩察着地面,芮余欢便是想闭上嘴巴都来不及,连连又吃了好几口土,唇上传来刺痛,芮余欢挣扎着要从地上起来,两个胳膊却被死死的按住,她只能任由付媚儿用着她的脸摩擦地面,并且嘴中吞入脏污的沙土,芮余欢气的呜呜直叫,传来的却是付媚儿阴冷的笑意。
看着付媚儿的样子,木翠微都有些吓到了,以前的付媚儿一直是温柔示人,虽然她知道付媚儿远不是她表现的那般人畜无害,但也没看到付媚儿这般疯狂的样子,这怎么看着都比她狠多了吧。她甚至都能看到那沙土上流下殷红色,显然芮余欢哪里流血了,但付媚儿却没想因此放过芮余欢,简直是……
付媚儿却突然抬起头望向木翠微,木翠微愣了一下,不禁道:“你……”
付媚儿面上竟然笑起来:“翠微别怪我心狠,你我都是京城贵女,何等受过这等大辱吗,若是二公主那样的金枝玉叶我们能忍受,但这个贱人如此欺辱你能忍?”
木翠微立即摇头:“当然不会,芮余欢这是罪有应得,我还觉得便是这样都太便宜她了。”木翠微可不是什么善良之辈,都能活活打死自己父亲的妾室,手段可不会比付媚儿软和。
木翠微走过去,面上带着阴冷的邪笑:“芮小姐现在一定不好受吧,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做好了,我就会放过你的,只是看芮小姐是聪明还是糊涂了。”
芮余欢早就被折磨的没有力气,现在只要能放过她,她什么都愿意做:“哇,我愿意,我什么都愿意做,求求付小姐与木小姐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芮余欢从最开始自信满满的威胁,到心生恶计李带桃疆让欧阳月背黑锅,再到现在彻底服软,没有人知道芮余欢这心里过程多么难熬,这一刻她真恨不得死了算了,比起之前木翠微又踢又踹,付媚儿简直让她羞辱的恨不得立即死掉的痛苦。
木翠微讥笑道:“好,芮小姐果然是个聪明人,哎,刚才出来的太匆忙了,没发现我这鞋尖竟然脏了呢,我的手帕自然不能碰这等脏东西了,就劳烦芮小姐了。”
芮余欢立即道:“好好,我为木小姐擦。”说完就要挣脱丫环的钳制,抽出手帕为木翠微擦拭,木翠微却是使了一个眼神,那两个丫环当下又按住芮余欢,芮余欢不明所以抬起头,就看到木翠微恶劣的笑意,“不需要那么麻烦了,芮小姐就用口帮我擦干净吧。”
“什么,不!”芮余欢剧烈的挣扎着,然而已经被丫环按着头朝木翠微的鞋上舔去,芮余欢气的浑身颤抖,紧紧咬着牙关,可唇却不可避免贴上木翠微的鞋,芮余欢顿时泪流满面,她好恨啊,她竟然受到付媚儿、木翠微这般的羞辱,她恨不得她们去死。芮余欢看着木翠微那绣着桃花面的绣鞋,眼中闪过冷意,突然张开嘴,狠狠的向木翠微的脚咬去。
“啊,贱人,你竟然敢咬我,给我拉开她。”木翠微顿时痛叫一声,那两个丫环立即跑过去掰着芮余欢的嘴,可是芮余欢快气疯了,死活不松口,无奈之下,两个丫环下了狠手照她脸上狠狠扇去,芮余欢痛的直浪眼泪,还是松了口。
木翠微一得自由,却气瞪着芮余欢:“打死她,给我打死她,这个贱人!”
付媚儿看着被拉离,已经痛的叫不出声的芮余欢,看着她那气的浑身颤抖,哭的直抽气的模样,眸中闪了一下道:“好了,今天也教训过这贱人尊卑了,咱们气也出了,就这么算了吧,真在这里弄死她也不好。”
木翠微闻言点点头,这是占着之前闹出那么大的事,大家都不想再看什么热闹,再加上现在夜深了,不然她们哪敢在五行寺闹出这些事来,她自然也没有不答应的道理,只是冷冷望着芮余欢:“贱人,这次只是给你个教训,若是再有下一次,谁也救不了你,走。”
木翠微一声令下,便与付媚儿和四个丫环回到自己的院子,夜晚的地面上芮余欢一身黄衣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她孤零零的坐在地上,只是不停的哭泣着,气恨的大口大口喘着气,却抑制不住愤怒痛恨所导制的全身发抖,她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那声音十分淒厉,令人不寒而栗。
“小……小姐……你怎么坐在地上?”这时一道微弱的声音响起,从路口那里跑过来一个人,走近一看却是芮余欢的丫环豆芽,她凭着身形认出芮余欢,却没想到她家小姐头发散乱,衣服脏乱,面上竟然还有着血迹,实在惨的可以,立即惊叫跑过来扶起她。
芮余欢哭的浑身发软,但是被扶起身的时候,却是回手便甩了豆芽一巴掌:“你刚才死哪去了,要不是你来的晚,我会受到这么大的欺辱吗,你竟然还敢问我,连你也欺负我,你们都不得好死。贱人,贱人,你们都该死!哇!”芮余欢浑身无力,这巴掌打下去并不疼,但却是将她积压的愤怒与屈辱全都打出来,当下便痛哭失声。
豆芽无故被打却十分委屈,之前不是小姐告诉不让她跟着过来的吗,半个时辰后她发现小姐还没回去,这才出来找的,小姐怎么反倒怪起她了。只是豆芽看着芮余欢这个样子,自然也不敢说什么再惹芮余欢的怒火,只能安静的扶着芮余欢往她们的厢院走去。
只是她们还没走多久,前面又匆匆走来一人,那人看到芮余欢的样子倒抽一口冷气:“芮小姐怎么弄的这么惨,这是不小心摔在哪个土坑里了吗?”芮余欢气的颤抖的更凶,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欧阳月身边的冬雪,只见她平时冷淡淡的脸上满是惊讶,只是那眼中分明带着浓浓的笑意,任谁也错看不了,“芮小姐可真够惨的,看这脸和嘴也刮伤了呢,还是快扶芮小姐回去休息吧,不然这做了病可就不好了。”
豆芽点点头:“我知道了,这就带小姐回去上药。”
芮余欢却是气的冲豆芽大叫:“你答什么话,你也在心里笑话我是吧,你也跟她们一样等着看我笑话,你这个贱婢,我白养你了,你这个贱婢!”
豆芽一直贴身伺候着芮余欢,对她的脾气也有几分了解,心中虽然十分委屈,但再也不敢多嘴说什么,只是安静的低头扶着芮余欢继续往前走,冬雪却突然走过来搀着芮余欢另一个胳膊,芮余欢立即甩着胳膊,“不用你假好心,你这贱人养的贱婢,不配碰我!”
冬雪面上立即沉下来:“贱人?芮小姐在说谁?说你自己吗?原来如此吗,说的也是呢,芮小姐不但鼠目寸光,而且还有着痴心妄想的毛病呢,心肠恐怕也是有用墨汁染过的吧,恐怕连一点红都看不到了。这样心都黑了的人,能活着还真不容易,我以为早应该被自己毒死,然后下地狱去了,芮小姐命可真大啊。”
“你给我滚!”芮余欢身子发软,但骂人的口气却没减,冬雪冷冷望着她,“芮余欢你有今天完全是自找的,可惜我没看到你被付媚儿与木翠微折磨成这么惨的过程,要不然一定拍手称快,在一旁叫好,实在太痛快了。本来呢我想出于好心扶你回去的,但是芮小姐既然这么不领情,那我也没有办法了,芮小姐走好了。”
“砰!”冬雪突然一松手,也不知道怎么的,芮余欢身子突然一歪,便重重摔倒在地上,疼的她直哆嗦,豆芽立即吓的连忙扶起芮余欢,芮余欢恨的咬牙切齿、面目狰狞,却也不敢再说话让冬雪趁机报复,心中只是恨恨想,欧阳月我不会放过你的!
没错,冬雪的话自然是欧阳月授意说的,芮余欢倒是没恨错人。芮余欢之前敢设计陷害欧阳月,欧阳月自然要送点回礼,当然这痛打落水狗,以及落井下石刺激芮余欢的事,她是十分愿意做的。
冬雪办完事,望着芮余欢狼狈走远的身影,眸子冷寒,快步回往厢院去往欧阳月的房间禀告。
只是在厢院里还有另外一个人等着芮余欢,看到芮余欢的样子那人惊呼出声:“芮……芮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芮余欢冷冷看着一脸吃惊的欧阳柔,她刚被冬雪惹了一肚子气,自然想到这欧阳柔也是来看她笑话的,看着欧阳柔快步走上来扶起她,她却是回手“啪”的一下,狠狠打在欧阳柔手上,欧阳柔的手背立即泛出一道红痕,欧阳柔意外的望着芮余欢,芮余欢冷喝道:“少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我不需要你的假好心。”
欧阳柔微瞪着眼睛:“芮小姐这是什么话,我是真的关心你,看到你这般模样是出于关心你啊,我绝对没有嘲笑你的意思。”
“出于关心,可笑,当时付媚儿与木翠微将我挡住的时候,你怎么不出于好心救下我,现在跟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晚了!”芮余欢感觉脑子发涨,气的面色整个涨红发紫。
欧阳柔摇头道:“芮小姐不信我没有办法,不管如何,我还是先扶你回去休息吧,你现在这个样子需要沐浴上药,不然时间拖的久了怕是会影响容貌的。”
芮余欢倒抽了一口气:“我的脸怎么了,快,快进去看看。”已经顾不上欧阳柔,芮余欢拉扯着豆芽便进了厢房,然后立即翻找出铜镜,只见她嘴角面颊处有几道红痕泛着血色,而嘴更是难看,已经沾满了黄红的泥土,看着十分惨烈可怖,芮余欢立即气的大叫一声,拿起铜镜便狠狠砸在地上,“那两个贱人,我不会放过她们的,我一定不会放过她们的。”是女人都对自己的面容十分在意,芮余欢尤其如此,此时她已经气的头顶冒烟,转身将屋中的桌子椅子都狠狠扫开踢开,疯了一般将屋中东西都砸了一遍,最后没了力气的坐在地上,这也没有消得她的心头之恨。
欧阳柔却走过来温柔的扶起芮余欢,劝道:“芮小姐,付媚儿与木翠微在京城都算得上是一号人物的,哎,她们也是出了名的难缠,你真是被牵连受了无妄之灾,豆芽你快去叫香儿,赶紧去要一些热水快点伺候芮小姐沐浴,好给芮小姐的脸上上药,这可耽误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