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劳斯回神,不冷不淡地嗯了声,对微微他不反感,可也不热情。
“能带我去看看房间吗?”
听她要求,克劳斯点头,还算绅士地替她拉开大门,介绍道,“两间卧室,大的那间我住,小的空着,大概20 平方。”
林微微看了眼,几乎立即就喜欢上这里,房间虽不大,却很明亮。最重要的是,有一排落地窗,外面还有一个阳台,正对着一个街心花园。如果心情不好,或者看书看累了,还可以坐在阳台上晒晒太阳,看看风景。
她心里喜滋滋,可弗里茨却对这里诸多不满,满口抱怨,“房间太小。”
“20平方不小了。”
“放一个双人床,就没位置了。”
林微微随即投去个大白眼,“谁说要双人床?单人床就够,这里放一张书桌,这里一个书架,这里一个躺椅,这里再铺一块地毯,正好。”
弗里茨皱着眉头,对此布局完全不苟同。
两人正争论着,这时克劳斯的声音插了进来,“冒昧地问一下,你们俩人什么关系?”
“恋人关系。”
“没关系。”
两人异口同声。
恋人?他们俩啥时发展成恋人,林微微红着脸,解释,“不是,不是啦,其实我们俩就……”
“睡了一晚。”弗里茨嘴快地接过。
她点头,点了一半,突然惊觉,想否认已经来不及了。克劳斯显然曲解他的意思,了然地道,“一夜情。”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他没什么关系,我……”晕,真是越描越黑!
一回头就看见弗里茨稍稍弯起的嘴角,尼玛!又被他耍了。
林微微一脸怒容地掐了他一把,只恨自己不能一巴掌抽死这个贱嘴巴。克劳斯本来不太待见她这个外国人,如果她一个人来,未必能租到这房子,可偏偏他对弗里茨有一种莫名的好感。愿意把房租给她,一半是因为弗里茨。
房型、地点都合她意,林微微想就这样定下来。谁知,节骨眼上,弗里茨又半路杀了出来。他一把拎着她转身就走,还特臭屁地丢下句话,“这房子不适合你。”
“胡说,胡说,我要的……”
话还没说完,房门就砰的一下被甩上了。
林微微这下真的怒了,好不容易找到价廉物美的房子,就这样被他破坏掉了。她用力挣扎了下,拍开他的爪子,吼道,“弗里茨,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不喜欢这家伙,阴阳怪气的。”
“管你喜不喜欢,又不是要你和他谈恋爱,我喜欢就行了!”
“不行!”他霸道无比地向前踏了一步 ,阳光照入他的眼底,反射出来令人惊心的绿光。
本来还想反驳的,但由于敌方气场太强,我方寡不敌众,林微微很不中用地丢盔弃甲投降了。
硬是被弗里茨拖去看第四栋房子,那是在一个僻静的住宅区,这里很美很安静,附近的湖里有天鹅游过。
房子也很棒,一栋独立的小洋房,带着精心修饰过的花园。房东老太太住在楼下,老头子死得早,儿女又都独立了。孤家寡人的一个,年纪渐大,腿脚不方便,可又不想去养老院。于是,她便想找个乖巧的房客,能够相互照应。
整整一层楼都出租,价格自然也就不便宜,虽然这里环境很好,可是还是不能打动微微。一个月1000欧,就算把她卖了,也没这么多钱。
她是穷学生,又不是白领,要找那么高档的房子作甚!可偏偏他对这里情有独钟,于是,林微微怒了,一把揪住他胸口的衣服,咆哮,
“弗里茨,等你什么时候赚钱了,再来给我发表牛论!”
钱,又是钱!看来这个世界,不管怎么改变,最重要的东西果然还是钱。么钱,没房子,没说话权,连老婆也讨不到!
☆、第二十一章 色.情广告
弗里茨很纠结,纠结啥?
马尼呗!
想当初,20世纪,他还在集中营里当大老爷们的时候,剥削犹太人那个爽啊。前来孝敬他的人排成行、列成队,灰色收入,红色收入,金色收入,络绎不绝,全被他换成了金条,至今原封不动地存在瑞士银行里。
这些金条要能取出来,怎么也够吃上一辈子了。钱倒是有,也是存在他的账户里,可就是提不了现。这要说出去他就是1911年出生的弗里茨赫尔曼本尊,能有人相信么?
唉,好汉不提当年勇,一切只能刷新了重来。
弗里茨在这边苦恼,那边林微微也在烦躁,除了克劳斯的套房子,就没有称心的了。申请了助学贷款,周末再去打打工,要养活自己足够了。可问题出在弗里茨身上,这只不要脸的寄生虫算是彻底赖上她了,铁了心要天涯海角誓死追随啊……额,被他盯上,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走了桃花运,还是霉运。
弗里茨相中的那套洋房,肯定是不可能的,即便这个价格在同类房子中已经很公道了,可她还是接受不了。
“要怎样才能说服你?”弗里茨第一千零一遍地问。
“这不是说不说服的问题,是我根本负担不起!”林微微也第一千零一遍地回答。
“多少钱才够?”
“一个月1000欧,合同一签就是一年,还得交3个月的定金。怎么说也要1万,就算卖了我也没那么多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