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轻歌睁大双眼望着他,等了半晌也不见他继续说,不由道:“父王,就只是这样?”
在父王眼里,他难道就只看到江冰莹体弱多病?除了这个难道就没有看到她貌美如花还博有才华?
就算没看到以上这些,最不济也应该有温柔善良、端庄大度等等嘛!
楚谟远不以为意的摇头:“表妹除了体弱多病之外,还有什么吗?”
楚轻歌只觉三条黑线爬上额头,为那痴心错付的江冰莹感到可悲!
都在王府死皮赖脸的住了十来年,结果楚谟远对她的印象仅止于体弱多病,她未免也太失败了吧!
摇了摇头,忍着心中的笑意她看着楚谟远继续问:“父王,除了体弱多病,难道你不觉得她温柔善良善解人意又端庄贤雅,真正是一朵娇艳的解语花吗?”
解语花?
楚谟远拧了拧眉,有些不解的问:“歌儿,解语花是什么?还有表妹她温不温柔、善不善良、善不善解人意和端不端庄贤不贤雅又和父王有什么关系呢?这些,都应该是表妹的夫君才要担心的问题,你问父王这些做什么?”
听了楚谟远的回答,楚轻歌不由坏心眼的想,如果这时候,江冰莹刚好也听到这番话,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悲痛欲绝?心酸难忍?
“父王,如果歌儿告诉你,你那位好表妹,并不如你想像的那般柔弱无依,甚至说她其实是一个心机深重手段狠辣的女人,父王该会难受吗?”一字一句的说出这番话,她觉得全身似乎轻松了不少。
江冰莹和林梵音不同,楚谟远从一开始便知道林梵音的真面目,是以他对林梵音从不假以辞色,可是江冰莹不仅仅是他表妹,还是恩人之女,有了这分情义在,楚谟远于情于理都不会怀疑她的人品也说得过去,只是,看着他被这样一个女人蒙骗,她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舒服的。
只是不知道,他听了这话,心里会怎么看自己呢?又会怎么看江冰莹呢?
楚谟远闻言心中一紧,歌儿不像是在开玩笑,他的歌儿会无原无故的说表妹,歌儿这样说,定然是有什么证据才会这般坦然,他迟疑了一下便小心冀冀的问:“歌儿,是不是你发现了什么?”
楚轻歌见他的反应并不过激,没有因为自己说江冰莹是个手段狠辣的女人而生气,她心中自然是有些舒适的,因为他的反应,代表着在他心里,自己的地位真的是重于江冰莹的!
“父王,歌儿并没有证据来表明,不过歌儿可以肯定,她绝对不会像她表现出来的那般体弱多病,也绝对不像她外表那般善良无害,父王,若歌儿猜得没错的话,今早她中毒一事,并非江宁伯夫人王氏所为,而是她亲自设下的局。”
楚谟远闻言一怔,有些不解的看着小丫头,见小丫头神色一片肃然,他不由问:“歌儿,表妹她为何要给自己下毒?这对她有什么好处?歌儿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那个王氏,父王也曾暗中派人调查过,确实是个手段狠辣的妇人,她嫁给江宁伯之后,育生二子一女,对那个女儿看得很重,为了让她的女儿成为江宁伯的嫡长女,她确实有可能向表妹下手的。”
楚轻歌听了便叹气,拿眼瞟着楚谟远道:“父王可是怀疑歌儿?”
楚谟远见她质了气马上摇头:“不曾,父王怎么会怀疑歌儿呢!歌儿想说什么尽管说,父王绝对不会怀疑。”
楚轻歌这才慢悠悠的道:“父王昨天曾有将她送回江宁伯府的念头,她心仪于父王,自然不甘心这般回去的,为了能够继续留在王府留在父王身边,别说对自己下毒这点手段,更残忍的事她也做得出来,更何况,她设下这个局,又让父王你误以为是江宁伯夫人王氏暗中加害于她,而父王为了报恩为了保护好她,定然会想方法除去那王氏,这样一来,她这个局,便一石二鸟一箭双雕了!既有了继续留在王府的借口,又能借父王之手替她除去她自己最想除去的人,而她自己只不过中点小毒,根本不会危及她的性命,何乐而不为呢?”
她洋洋洒洒的说完,便留心观察楚谟远的表情,只见他面色深沉,眉头紧锁,显然在思量着她的话,她也不再吭声,话她已经摊开来说了,也要给他一点时间来消化。
毕竟那是他亲姨母的女儿,而那个姨母又是为了救他而死,恩人之女却是这般的心机深沉手段狠辣,换成是她,只怕也不愿相信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妹,真面目会是这般的狰狞丑陋。
难怪师傅常说,真相的揭开,绝对是残忍而又血淋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