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2 / 2)

曾颜良突然觉得杜亦霖这话中似乎还有别的话,他心中暗惊,心想莫非是这位王爷看上轩蓉了?

杜亦霖似乎发觉曾颜良脸色不对,突然挑起嘴角微微一笑,摇头道,“你们两人情投意合,又是共患难的,以后说不定就是一对神仙眷侣。”

说到这里,杜亦霖像是想起什么,随口问道,“对了,本王记得你曾经说起过,当初你在凤泉岭上与那些劫官银的人打斗受了重伤,是冷姑娘把你救回来的?”

曾颜良放下一些警惕,点了点头。从王爷口中说出官银被劫这件事,曾颜良心中也宽慰许多。至少王爷还没忘了这件事……

“这可有些奇怪了啊,这官银被劫的事情谁都不知道,冷姑娘怎么就那么巧,在凤泉岭上把你救回来了呢?”

杜亦霖一边问,一边仔细观察着曾颜良表情的变化。

曾颜良似乎在回忆当初的事情,其实那个时候曾颜良身受重伤,而后不久又听闻自己被冤枉成了劫匪一伙,心中满是焦急,对于冷轩蓉为何会出现在那里的事情,根本没有多做考虑。

如今再想一遍,他竟然忘了当初冷轩蓉是如何解释这巧合的。

实在没有办法,曾颜良只好实话实说,杜亦霖也看出曾颜良没有说谎,便不再追问了。

再没有别的什么事情,杜亦霖便将曾颜良也打发出去了。

曾颜良一离开这屋子,杜亦霖脸色马上变得凝重起来。

他想到了什么,却又想不出所以然,怀疑着什么,却又觉得太过荒诞。无数想法在他脑海中盘旋,这位骁瀚王竟然难得一见的被自己脑海中的想法给纠缠住了。

第八十九章 杯酒伴更,故昔遥情

第八十九章杯酒伴更,故昔遥情

梁三公子突然出现在窦先生面前时,两个人都被对方的样子吓了一跳。

梁三公子头发蓬乱,上面似乎还挂着树枝树叶,满脸泥污,身上衣衫散乱不堪,脚底一双靴子竟然还少了一只,远看就像是刚从破庙里走出来的要饭花子。

而窦先生则形色憔悴无精打采,眼中满是血丝,黑眼圈十分浓重。

“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两人几乎同时问出这个问题,相视许久,却没有一个人回答对方。

最后还是梁三公子打破了这个尴尬的局面,他突然抬起手指着窦先生讪笑道,“为情所困?为情所困吧?”

窦先生一听这话,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他狠狠瞪了梁三公子一眼,可随后又长叹了一声。

窦先生转回身往书房中走,边走边吟诵起来,“雨后萧萧声,斜阳日日红,伴更一杯酒……”

“遥念故昔情。”

梁三公子脱下另一只鞋子甩在一边,接下了窦先生的诗句。接完之后他还挑着眉梢对窦先生说,“你啊,别一次情伤成千古。读那些诗书,怕是都把你的脑子给读坏了。什么萧萧声,什么日日红?哪里来的那么多凄凉悲惨?有些事情,过去就过去了,偶尔回想一下伤怀一下倒也罢了,要是一直被那些东西困住啊,人就活的累了。”

窦先生闷声坐在桌边,提笔将这四句诗写下来,边看边叹气。

感叹了一会儿,窦先生突然闻到一股异味,他抬头一看,那味道来源正是脏兮兮的梁三公子。

窦先生一脸嫌弃的连打带踹把梁三公子赶去洗了个澡,又把自己的衣服借给他一身。等梁三公子洗干净换好衣服再回来,窦先生才发现,他脸上竟然还有伤痕。

窦先生上前扒开梁三公子衣服检查一下,发现这家伙身上也有几处伤口。

“你到底干什么去了?”

窦先生瞪着梁三公子问道。

梁三公子呲牙一笑,还是什么都不说。

两人回到窦先生屋中,窦先生一边给梁三公子处理伤口一边逼问,梁三公子没挺上多久,最终还是招认了。

“我去了一趟凤泉岭。这些伤都是不小心摔出来的……没什么。”

听梁三公子这么说,窦先生手上的动作就是一滞。

他突然想起,王爷让自己带给梁三公子的那句话,自己还没机会跟他说。

“这个时候……你怎么还跑出去胡闹……”窦先生明知道梁三公子做的事情一定自有用意,却不想再深究了。

梁三公子趴在窦先生的床榻上小声嘟囔,“能做的事情,我爹和我二哥都做了。这种时候,我不出去玩闹,还能干什么?就和当初一样,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做那些事,不能阻止,也不想参与。”

梁秋荣所做的事情,窦先生和梁三公子都知道,但是他们也知道,不单是衲岩县,整个武明郡都是如此。

窦先生曾经在自己师父那里听过一句话,叫做官不为善,民可聊生,太方太平,官为善而民无生,是为险象。

这衲岩县中百姓虽然每年都要遭受水灾,但实际上却都有一线生机。朝廷款项虽然被当地官员侵吞不少,但实际上能够分到下面的,寥寥无几。

说白了,这一切祸端并非出在梁秋荣一人身上,而是朝中上面的种种,才使得下面有这样的事情。

窦先生刚给梁三公子处理好了伤口,就听见有人敲门的声音。

窦先生出门一看,是杜亦霖的亲卫过来传话,说让窦先生过去,杜亦霖有事找他。

窦先生不敢怠慢,丢下满口怨言的梁三公子,匆匆到前面去见杜亦霖。

没想到见过之后杜亦霖似乎并没有什么急事儿。

屋中没有别人,杜亦霖仔细打量窦先生,皱着眉头叹道,“黑眼圈又重了许多,你这几天真是寝食难安啊。”

窦先生有些尴尬,那天他和冷轩蓉的事情怕是瞒不过杜亦霖的,所以他也只能点头认了,“轩蓉姑娘以后怕是不敢再接近我了……这几天她也没到书斋来……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