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就少说两句吧,万一被阮尚东的人听到可怎么办?”云梦雪像个惊弓之鸟似得,深怕阮尚东会派人监视他们。
见云梦雪整个人还没有从阮尚东的威胁中缓过神来,赵丽琴顿时又觉得自己这个女儿真的胆小如鼠。
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瞪着她,赵丽琴说:“听到又怎么样?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嘛?”
话音刚落,就听到门外有个男人的声音陡然响起,可没把赵丽琴和云梦雪给吓了个半死。
“云太太说的的却是事实。”
随着声音落下,只见阮尚东挺拔颀长的身躯也进了值班门诊室。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手工精细剪裁得体的西装将他原本就挺拔颀长的身躯显得更加高大修长。
无论何时何地,他的一头黑发永远梳的都是一丝不苟,整个人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他抬步走进了门诊室,高大的身躯挡住一部分灯光,将赵丽琴和云梦雪瞬间笼罩,给两人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赵丽琴和云梦雪直愣愣的看着阮尚东,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
阮尚东微微抬起下巴睥睨着母女两人,然后语气极其冷淡的说:“不过我未婚妻被你女儿踩到手指骨折,云太太觉得应该怎么办?”
“手指骨折?”赵丽琴带着疑问看向云梦雪。
她是有意让云梦雪去拖住云佳人,可是真的没有让云梦雪去踩云佳人。
不过当云梦雪一脚踩在云佳人手指的时候她并没有阻止,甚至觉得趁此修理一下云佳人也好。
可万万没有想到,梦雪这个死丫头竟然将云佳人的手指给踩骨折了。
她到底是使了多少力气才能将云佳人硬生生踩骨折啊?
这个女儿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踩骨折也就算了,偏偏还让阮尚东给抓了个正着,她想要找借口推脱过去也是不行了。
思及到此,原本刚刚还火冒三丈的赵丽琴现在也不由得开始担心起来了。
阮家的势力她很清楚,阮尚东冷血无情她也听说过,可是她还没有真正见识过阮尚东的冷血无情。
所以他要在梦雪身上,让她见识到什么是冷血无情吗?
这么想着,赵丽琴整个人的身子都开始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连赵丽琴都如此了,云梦雪的状态能比她更好吗?
不,只会更加糟糕而已。
偏偏阮尚东冷厉的目光盯着她们看了半响,却是一句话都不说,这才更加让母女两人感到害怕。
坐在一边正在上药的云浩哲连药也不上了,起身怒视着阮尚东。
这个男人,也太嚣张了吧?
不但把自己的牙齿打掉了,现在还跑来兴师问罪,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真的很让他讨厌。
说到底,他是嫉妒阮尚东。
明明阮家有两个孙子,偏偏这个阮尚东却成为了阮家未来的继承人。
而他也是云家的孙子,却败给了云佳人这个死丫头,怎么想他都有些想不通。
况且云佳人的未婚夫还是这个阮尚东,连带着对云佳人的仇恨,云浩哲现在看阮尚东也是越发的不顺眼。
接受到他愤怒的目光,阮尚东眸光一转,视线落在了云浩哲的身上。
他的眼神很冷,很锋利,那里面折射出的光芒就像一把淬了毒的利剑,冷的让人从心里发寒。
纵使云浩哲心理再强大,也实在不是阮尚东的对手。
被阮尚东如此盯了十几秒后,云浩哲落败,撇过头去躲开了阮尚东那嗜血锋利的眼光。
随后,阮尚东示意秦特助带走了值班的医生,因为他似乎被眼前的景象吓的不轻。
医生走后,阮尚东再次将目光落在了赵丽琴的身上。“云太太,我在问你的话。”
他的语气虽然依旧是淡淡的,可让人听到就是觉得带着一股阴森。
赵丽琴张了张嘴,终究只是说了个“我……”字,然后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种情况下,她应该要怎么说?
如果是旁人也就罢了,偏偏此人是京都阮家未来的继承者,她惹得起吗?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就算是给她是个赵家当靠山,她也不敢去惹阮家的人啊。
“既然云太太不知道如何处置,那就只有按照我的方法来处理这件事情了,你说呢?”他嘴角噙着一抹阴冷的笑。
在这空气都快凝结的空间里显得是那么的阴鸷可怖,让人不敢直视。
“我……”赵丽琴显然也是不敢去触碰阮尚东的目光,四处找个地方躲闪着他的目光。
“云太太是不是想到什么好主意了?”阮尚东干脆找了个凳子坐下,然后翘起二郎腿,好整以暇的望着惊慌失措的赵丽琴。
他现在觉得赵丽琴在自己的面前俨然就像一个小丑似得,让人觉得可笑又滑稽。
而云梦雪则是一直躲在赵丽琴的身后瑟瑟发抖,深怕阮尚东会看到自己。
见阮尚东的脸上挂着好整以暇的笑容,赵丽琴非但没有觉得轻松,反而整个人更加惶恐不安。“我……阮先生,梦雪她不是有意的,她只是……没个轻重,还请你高抬贵手啊。”
闻言,阮尚东嘴角一勾,双眼却是猛然迸出一丝杀气。“不是有意的?云太太你在说笑话吗?还是把我阮尚东当傻子?”
“我……”赵丽琴再次躲开了阮尚东眼里的目光,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阮尚东冷冷的盯着她看了几秒后,说道:“我这个人一向睚眦必报,但凡是惹怒了我的,我必定要加倍讨还,这个大家都知道。既然云梦雪将佳人的手踩骨折了,我也不为难你们。佳人哪几根手指骨折,我就要云梦雪断几根手指。”
一听这话,赵丽琴瞪着眼睛惊叫一声。“什么?”
见赵丽琴反应如此激烈,阮尚东眉头一皱,问:“怎么,云太太似乎有意见?”
想到阮尚东要弄断云梦雪几根手指,赵丽琴整个人再次慌了神。“阮先生……佳人的手指不过是骨折了,又不是不能痊愈,只需要修养几个月就会好的。可是你……你要梦雪断几根手指,实在太过分了点。”
阮尚东冷笑一声。“过分?我说了,我这个人一向有仇必报,并且加倍讨还。如果你觉得断几根手指不满意的话,我倒不介意断她一只手臂。”
赵丽琴一听这话,更是吓的脸色都白了,咽了咽口水,她不敢再说话。
云梦雪躲在赵丽琴的身后一脸惊恐的偷瞄着阮尚东,显然被阮尚东的话吓的眼泪就流出来了。
她不要断手指啊,她的手指要是断了,自己以后就是残废了,她不要当一个残废。
虽然其实她本人好吃懒做的已经跟个残废没多大差别就是了,可她想起断手指的时候肯定会疼,她就受不了。
“哦,我似乎忘记了。”阮尚东似乎想起了什么,说:“好像是云太太你……把佳人推到的吧?如果不是你将她推到,云梦雪也不会有机会将佳人的手踩骨折。所以这么算起来,你才是罪魁祸首吧?”
一听这话,赵丽琴整个人就像宛如在冬日的雪地里似得,不住的发抖。
她一向强势,在娘家的时候就如此,到了云家稍微收敛一些,可骨子里还是一个强势的女人。
可以说她从来没有怕过谁,除了云家的老爷子她会有所顾忌,其他人她完全不放在眼里。
当然,那是因为她根本没有接触到阮家和叶家的人。
因为在她的理念里,自己是不会跟阮家和叶家的人扯上什么矛盾。
如今,自己如此惧怕一个二十八岁的年轻人,别说是别人不相信,就连她自己都有些不相信自己竟然如此的没用。
可她看到阮尚东的眼神她就怕,是从心里感到害怕,前所未有的。
门诊室里顿时选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几乎彼此都能听到对方的呼吸。
这种感觉对赵丽琴和云梦雪她们来说,真的很不好;就好像整个人都置身于一个空气凝结稀薄的地方,连最起码的呼吸都是那么的困难。
而给她们这种窒息感觉的人,此刻正端坐在椅子上,冷着眼睛盯着她们;就像一头野兽在攻击前的最后凝视。
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已经浪费了七分钟的时间在这里,这让他相当不悦。“我不想浪费时间。所以云太太,我只给你们两个选择。要么,我取你一支手臂……要么,我取云梦雪三根手指。”
“阮尚东,你太欺负人了。”这话是现在说话口齿不清的云浩哲说的。
作为一个男人,看到自己的妈妈和妹妹被另外的男人威胁,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所以,即便他的牙疼的他现在说话都口齿不清,他还是要表达一下自己的愤怒。
“就是欺负你,怎么了?”阮尚东有些好笑的看着脸颊一边微微肿起的云浩哲,漫不经心的说:“有本事你也可以欺负我啊,我随时准备迎接你的挑战。”
说完,他满脸挑衅的望着云浩哲,眼神还充满了戏谑和讽刺。
云浩哲被阮尚东那傲慢无人的姿态气的嘴里依稀是蹦出了一个“你……”字。
如果他要是敢欺负他,现在还会任由阮尚东在自己面前威胁自己的妈妈吗?
这个男人摆明了是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想起同为男人,为什么阮尚东可以活的如此风光无线,而自己现在却像条丧家犬似得,实在狼狈。
果然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跟阮尚东一比起来,他觉得自己真是活的太失败了。
阮尚东实在懒得再跟这三个人浪费时间,于是有些不耐烦的问着赵丽琴。“想好了吗?云太太?”
“阮先生,求你手下留情……我跟梦雪都知道错了,求你高抬贵手,饶了我们这次吧。”赵丽琴撕开嗓子哭喊道,哪里还顾的上往日贵妇形象?
手臂她要留下,女儿的手指她也要留下。
而阮尚东则是厌恶的睨了她一眼,说:“晚了。道歉在我这里向来没用。既然你没有想清楚,那就我来帮你做选择。”
说完,阮尚东对着守在门外的秦特助喊了一声,“秦特助,把人带进来。”
随后,秦特助便带着一个身穿一身黑色的保镖进了门诊室,那人长得也是高大威猛,一脸肃杀之气,吓的云梦雪脖子都缩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