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周围也围了一群看热闹的男男女女,对着方采言他们的方向指指点点,大家都以为是宫里的太监惹了祸跑出来,被外地来的土匪给相中了,要抓回去做压寨夫人。
至于为什么都说是外地的土匪,因为在京城,是不会有土匪的!
作者有话要说: 我也想吃酱肘子。
☆、宫外一日游
老五老四压着方采言和映荷回到了酒楼里,啸风坐在二人对面,亮出了一把阔刀,刀面如镜面般光滑,映出了方采言和映荷两人的脸。
“说。”啸风吐出一个字,把刀架在方采言的脖子上。
周围的客人们也不吃饭了,都围过来看热闹。
方采言听到刀锋鋥的一声,耳朵就开始嗡嗡地乱响。“你想要什么?”方采言忍着不适和恐慌说。
“交出密函,饶你不死!”啸风恶狠狠地说,刀刃贴近方采言的皮肤。
方采言把头后仰了过去,还是觉得脖子那里有点疼。
老四插话道:“你怎么知道她有密函?”
啸风面不改色,“一般情况下,都应如此!”
映荷急忙道:“我们不属于一般情况,我们只有钱,你、你要多少,多少都给!只求放了我们家小姐!”
啸风向来不爱听女人啰嗦,又把刀刃贴近了几分,眼看就要划出血了,“说!”他很是不耐烦的一声吼。
“我给你!”方采言不得已撒谎,既然这人认定了自己有密函,不妨顺着他的意思来,也是个转机。
啸风果然将刀放下了,伸出手,意思是叫方采言交出来。
方采言道:“这么重要的东西我怎么会随身带着?我放在一个隐秘的地方了,如果你们不嫌麻烦,我倒是可以带你们去取。”
啸风皱了皱眉,思考着要不要违反历默清的指示,离开醉丰楼。
这时候老六才从茅房处回来,见一楼围了许多人便挤进去,本来以为已经跑了的嫌犯,竟然已经落网,立刻转悲为喜,笑道:“竟然换上了太监的宫服,我说怎么没认出来呢!”
经老六一指点,其余五人这才恍然大悟:历默清所要抓的逃犯怎么会有宫里的衣服!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啸风忽然意识到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我的人!”身后忽然传来了啸风熟悉的声音。
他心下又惊又喜,是皇上!
正欲转身跪拜,曹荣慌忙做了个手势,意思是宫外不要暴露身份。
于是啸风和其余五人皆躬身齐声拜道:“公子。”
方采言看过去,历默清走过来,人群自动为他让出一条道路,他依旧穿着白衣,束着高发,一双流云靴,这身打扮比宫里皇帝的沉闷衣服显得轻松爽利多了。
历默清走上前,非常娴熟地拉起方采言的手,笑道:“言儿,去换身衣裳吧!”
方采言怔愣了一下,觉得历默清有些地方不一样了。
她有点别扭,挣开了历默清的手,带着映荷冲出了人群。
可是不知什么时候,历默清又出现在了她的身侧,映荷却不知被曹荣带到哪里去了。
方采言看了眼身边的历默清,忽然觉得这个熟悉的人变得很陌生,她不知道怎么说话,又觉得无聊,所以踢着路边的石子,闷闷地出神。
“看一看啊,瞧一瞧,上好的步摇发钗,胭脂水粉!”一个大妈的声音忽然如同炸雷般响起,还顺势拉住了方采言的胳膊,“姑娘来来来,看看我家的东西,一看你就是个不会打扮的,这穿的是个什么衣服,来来来,你买了我家的东西,我再送你件衣服穿!”
方采言哈哈了两声,解释道:“我这身衣服虽然不好看,可是可贵了,大妈你不知道,这身衣服可是宫里的太监……”
“太监?”大妈微微愣神,不过转瞬又喜笑颜开,“太监和姑娘一样,我们家的东西不分男女啊,我在送你件我丈夫的衣服不就完了?”
“可是我……”方采言想着婉拒。
没想到大妈竟然又拽住了历默清,“这孩子长得多俊俏啊,你们两个还真是般配啊,这位公子也给你家相好的挑一个吧,你看他这么不好意思!”
历默清笑着走上前,认真地在摊位上选了起来,不一会儿,又转头问方采言:“喜欢哪个?”
方采言便随手指了一盒胭脂,历默清便向大妈笑说:“那就要这个吧!”
大妈兴高采烈地给包了起来,递给历默清的时候还说:“祝二位百年好合!”
历默清接过来,从袖中掏出一锭黄金放在大妈面前,道:“不必找了。”便拉过方采言的手,朝前走去,只剩一脸愕然不知所措的大妈。
方采言摇了摇头,一世不见,历默清竟然傻了不少。她分外惋惜,从前那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冷血皇上哪去了?还是以前的历默清好,至少在那个历默清面前,她不会觉得别扭。
她又甩开了历默清的手,发觉自己的手心出了汗。
历默清将胭脂递到方采言面前,“给!”
方采言没接,“一锭黄金足够买下十个摊子了,这么金贵的东西,我可用不起!”
历默清笑笑,“金贵的不是胭脂,而是她讲的话好听。”
“好听吗?”方采言觉得这一世的历默清耳朵也出现了问题,不过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两人又陷入了沉默,方采言找不到路边的石子,只好干巴巴地走着,余光里历默清那身白衣好像幽灵一般,无时无刻不在。
她猛然顿住了,历默清也稳稳地停下,知道她有话要说,便望着方采言的眼睛,分外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