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还要说什么,车上的人已经下来了,不过是盛雀歌,大老板还坐在里头。
小李这才松了口气,天晓得刚才听到开车门声音,他差点儿吓到心梗。
“盛小姐,您怎么下来了?我来解决就行的。”
“没事,我就是看看。”盛雀歌轻轻扬唇,神态轻松。
“老板他......”
“他没生气,放心吧。”
“那就好,那就好。”小李终于彻底放心了。
那电动车主看到这一幕,不禁鄙夷道:“什么玩意儿,还老板,老板开这车啊?在这儿装什么蒜?”
小李怒了:“你这人是不是有毛病啊,我都没跟你计较了,你还想怎么着?”
“啊,我觉得我腿疼,我还是得去医院检查,你还得赔我医疗费,精神损失费,还有......”
盛雀歌打断了他的话,笑眯眯问:“还有什么?”
“反正,警察都说你们全责了,你们就得负责!”
“已经判定了么?”盛雀歌又问。
“啊?”那人被问懵了,“这不,不是才刚说么!”
“做人不要得寸进尺,今天这个该怎么定责,你心里也清楚,要不是看在你受伤了,我们根本连一点次要责任都不会承担,更别说全责。”
盛雀歌看向本打算尽快让道路恢复通畅的警察:“我知道您也是为了赶紧解决问题,但我们不怕麻烦,该怎么定主次责任,您应该能公平处理吧?”
交警有些尴尬:“那是当然的......”
“还有,你这个车......”盛雀歌看了眼倒在地上的电动车,语气还是笑着的,但让电动车主莫名感觉很害怕,“你这车子的时速不合适吧?应该能算是摩托车了,得当成机动车来判定责任......知道如果是机动车该怎么判定么?”
那车主瞬间蔫儿了。
本来想息事宁人的交警也只能说:“你们先协商,协商不好的话,我再帮你们调解。”
盛雀歌依旧带着笑,问那位机动车主:“你是想要什么医疗费精神损失费加起来来漫天要价呢,还是去做个检查,在保险赔偿范围内找我们?”
“我,我这就去医院,我会把检查单据发给你们......”
电动车主也不敢再狮子大开口了,尽管他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一个女人看得心里发毛。
之后就好解决多了,小李很快重新回到驾驶室里。
“辛苦你了。”
贺予朝显然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这种小事儿也不需要他来解决。
“没有的事儿,是我应该小心一些.......”
“要习惯。”贺予朝沉声道,“以后送雀儿上下班,说不准还有这样的事情。”
小李:“......”
他太难了!
盛雀歌小声说:“你又吓人家!”
“我没有吓他,让他早做准备应对各种麻烦。”
大佬还理直气壮的,显然真的是在认真提醒。
“哪里可能天天都遇到这种人?”
就是有时候走了霉运,才会遇着这种麻烦的人。
正说着话,盛雀歌手机响了。
是何表姐打来的。
“盛律师!”
何表姐的语气听起来很着急,“您现在方便么?”
“怎么了?”
“都是我小姑!我今晚不是加班么,我不在家里,刚我家里人说,她带着一个什么律师,到我家去了,还说要到我家小区里,我爸妈单位去闹,还要来我这儿,要所有人都知道我们欠了他们的钱不肯还,还说我们虐待老人,真是急死我了!”
盛雀歌满脸问号。
这是什么律师?能跟着当事人去家里放狠话威胁?
盛雀歌不禁觉得自己的三观都有些被刷新了。
“现在怎么样了,严重么?”
“我爸跟小姑吵架呢,那个律师反正就一直说我们肯定要输,让我们早点赔偿,不然到时候所有人都看见了我们的真面目,这样对我们才是不好的,让我们拎得清楚......可这本来就不是我们的错,凭什么让我们给那么多钱呢?”
“你别着急。”
盛雀歌分析之后觉得,对方的行为实在太不可理喻了。
也不知道那位小姑又是从哪里找来的律师,竟然能容许当事人做这种事情。
“现在需要我去帮忙处理么?”
“如果您方便的话......不方便也没事,我让同事来替我顶班一下,我先回去,免得他们再找我家里的麻烦。”
盛雀歌想了想,还是说:“我和你们一起吧。”
有她在,也能更清楚两家人如今的状况,虽说已经能看出是多么的水火不容,但对方有怎样的弱点,也只有交流之后,才能找出来。
盛雀歌也不怕他们威胁的那些事情,他们要真做了,她才是能有更多证据用来对付他们。
就是不知道小姑的那位代理律师,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牛鬼蛇神。
“太感谢您了盛律师!我给您出车费吧......”
“不用,我很快就过去了,正好方便。”
挂了电话,盛雀歌问:“贺先生有空的话,陪我去一趟?”
“嗯。”
盛雀歌勾住他的脖子,小声道谢。
“说过了,口头上感谢一点用都没有,想要谢谢我,也该做点儿实际行动出来。”
盛雀歌装模作样问:“什么实际行动?”
“你自己想。”
“那可是要好好想想......”
到了何表姐家,盛雀歌在楼下和她见面,一起上了楼。
家里,小姑和带来的律师,正在趾高气扬,话里含义皆是,他们这个官司也是要输的,还不如早点把钱给了。
“给什么给,不可能!”何表姐风风火火冲进去,指着小姑鼻子,“有本事你们就起诉,不是找了律师么,我的律师也来了,咱们就好好掰扯,看你们到底能不能让我们给你几百万!”
小姑肥厚的身躯往后退了退,见到面色淡然的盛雀歌,忽然有些不自在。
“怎么,这就是你的律师啊!看着也就这样吗,长得一副狐媚子样,还是律师?我看这样的......哼!”
许是盛雀歌冷幽幽的眼神让她有些发怵,这番话并没有说完。
“你说。”盛雀歌漠然道,“我都听着呢。”
“你让我说我就说啊?总之,我才不管你是谁,你想要帮他们,是不可能成功的!”
何表姐的奶奶也还住在这儿,老人家站在小姑身边,也骂骂咧咧起来,不知道到底是老糊涂了,还是被鬼迷心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