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五十年前青璃国战胜了周边各国获得了大陆霸主地位,为了牵制他们,每隔十五年列国就要送一名皇子或公主来青璃质子府。
这也意味着一旦成为质子,十五年不能回到自己的国土,在青璃更是束手束脚谨小慎微,还随时可能被不懂事的皇族欺负。
个中苦涩岂是寻常人能够体会的,是以质子们叫苦不迭,积怨已深,基本上回国就开始励兵图治,激情搞事。
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炫耀国威方式,不得不说是一种极其吃力不讨好的行为,偏生多年来历代青璃国君乐在其中。
骆华卿似乎放空了思绪没有说话,心底却暗暗将陈茗的想法逐一回味。
另一个若有所思的人则是方慕慈,她站在一个不显眼的角落,直勾勾望着自己的父皇将大哥带着印记的手高高举起,不由得抿紧唇,低头看向自己右手同样的位置。
那里分明也有一枚火焰状印记,不论是清晰度还是显色度都比大皇子那个高得多,只需比较一下就会真假立现。
可她并不是冲动的人,既然自己已经被古剑认可,那也犯不着立刻成为众矢之的。于今之计,还是韬光养晦,徐徐图之为上。
陈茗趴在骆华卿衣领上,远远望着方慕慈接连变换的脸色,从不甘阴沉到平静无波,只用了短短几次眨眼的功夫。
不知道为什么,他始终觉得女主这个人不简单,虽然曲径寻幽极力将她塑造成一个恋爱脑的傻白甜,可她的成长经历如此坎坷,也没少被人坑害,最后还能问鼎天下成为女帝,哪里可能是个简单角色?
“我们走吧。”
既然古剑已出,逗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骆华卿取过落在一边白纱斗笠戴好,也跟随在大部队后走出了烬炎洞。
他们进洞时还是清晨,现在天色已暗,最后一缕夕阳沉没在山岚之后,牵引着如墨的暮色层层降临。
从烬炎洞所在的灵山返回青璃国都瑶凤城的距离并不短,众人商议了一下,还是决定在山脚下休息一晚,明日再返程。
骆华卿走到玄胤国质子的马车旁,正准备上车,却冷不防被一人拍了拍肩:
“怎么,兄弟,你还戴着这面纱?这么久了风疹还没好利索呢?”
来人身着一袭天水之青的长袍,眉目俊逸秀雅,周身气度不凡,可嘴角挂着一丝痞坏的笑意,倒与他贵公子的身份不太相称,正是丹阳国质子明长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