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缇夜祭司曾经告诉过我,伤害他人的咒术同样会反噬到施术人身上。”
他的声线仿佛被砂纸打磨过,带着些凝重和低哑:
“在我们离开夜流岛之前,那位挑起祸端的前任预备祭司突然在牢中离奇死亡,身体也很快腐坏,我忍不住会把这两件事联想到一处……”
“您这么说来,确实也有可能。”檀鸳赞同地点点头,苦笑道,“红衣教那边我们已经着手在联系,毕竟教主中咒发生在夜流岛上,即使不是您怀疑的那人,也与红衣教脱不了干系。”
“当务之急,还是减少对教主的情绪的触发,保持心境平和才能抑制咒蛊。”
她这话意有所指,陈茗焉能不知,可疑的红晕顿时攀上了脸颊,半晌才声若蚊蚋地应了一声。
在二人谈话的功夫,华尧已经将骆华卿身上的银针逐一取下,端详着他有所好转的面色,这才稍微舒缓了神情:
“我已经用银针平复下了教主躁动的气血,他静养一夜就能恢复如初。只是咒术每次发作都会对心脉有害,日后还是要尽量避免此类刺激。”
“嗯,我一定会谨慎小心。”陈茗郑重点头,“夜色已深,实在辛苦二位了。”
送华尧与檀鸳离开房间,他来到床前端起那碗放凉的药汁,原本想用汤勺喂骆华卿服下,不知为何又临时改了主意,于是贴上碗沿饮下一口。
不知道檀鸳放了哪些药材在其中,药汁接触到舌尖的刹那,他只觉得一阵恶寒蔓延到周身百骸,险些将药吐了出来。
这也太难喝了吧!
想到骆华卿要达成喝下整整一碗的革命任务,他就止不住地感到心疼,无声地叹了口气,他俯下.身,轻轻覆上对方的唇。
含得温热的药汁缓缓哺入,即使在昏迷之中,骆华卿也能感受到那直冲顶门的苦涩,本能地蹙起眉想要排斥,陈茗却不容他任性,舌尖轻挑,等到他喉结滚动将药液饮下,才移开了嘴唇。
陈茗就这般如法炮制地一口口将汤药送服,取来干净毛巾为骆华卿擦去嘴角残留的药渍,这才掀开被褥钻了进去。
隔着单薄的衣衫,他摸索着抱住那人劲瘦的腰,微扬起下颌,在光洁的颊侧印下一吻。
“你信我,卿卿,你信我。”
他近乎呓语地将骆华卿抱得更紧,似乎要揉进骨血,永不分离。
“我心中……从来都只有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