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比这次的蚕,蚕当然有用,可他还没有办法也没有工具让它变成个真正能在生活里使用的东西。
“乌。”
堇出声喊道,她就是最早将乌罗的手放在自己额头上的那个孕妇,长相偏向东方化,骨架比起其他人也更小,看上去非常年轻,像是只有二十岁。她跟阿彩一样,都喜欢在头发上别花,因为昨晚上戴着的花看起来很像三色堇,因此得了这个名字。
沉浸在思绪里的乌罗忽然惊醒,他还没想好今天到底要做些什么,还有这些蚕丝到底能派上什么用场。该做的事似乎有一大堆,可乌罗这时却觉得头痛无比,不知道该从何下手,一下子被叫醒,只觉得恍恍惚惚的,有些回不过神来。。
“什么?”乌罗揉揉眉骨,将眼镜拿下来擦了擦再重新戴上。
这是乌罗的一个小习惯,当他没准备好应对下属,或者是无意走神的时候,就会这样拖延时间跟集中注意力。
堇因为热汤的原因,对乌罗很有好感,所以一直都是笑脸相迎,她努了努嘴,示意下山洞里已经没有孩子们的踪影,问道“孩子们,都走了。你,不去吗?”她似乎知道什么似的,狡黠又可爱地笑道,“小酷,很不高兴,他跟蚩……”
“蚩……”堇结结巴巴了片刻,好不容易搜索到合适的词汇,肯定道,“会,打架!”
乌罗还没有反应过来,可能是昨天的缘故,加上今早上跟首领的头脑风暴,导致他现在有点疲劳过度,没能将小酷哥的不高兴和蚩联系在一起,于是摇摇头道“小孩子玩闹,随他去吧。”
哪怕是原始社会,小孩子也会争夺大人的注意力,这几乎是古往今来都贯通的道理,幼儿需要大人庇佑,因此会用哭闹来引起关注。等到孩子长大些,这种争夺长辈注意力的手法就变成了另一种意义上的较劲。
小酷哥跟蚩一个玩泥巴一个玩水,本来就有点水火不相容,加上小酷哥跟着乌罗学了一段时间的捏陶,自觉自己跟巫更为亲近。
哪里想得到,巫一直没有给他起名,却先给胆小的蚩起了名字。
这种气愤,在蚩写出并且详细解释自己的名字之后达到了顶峰,小酷哥的理智断线,彻底进化成小醋哥。
小孩子之间的攀比,说是幼稚,其实也非常成熟了,可以从晚饭的分配到狩猎队的男人们将谁举高高,乌罗也只不过是其中争斗的一个理由而已。
因此堇才会略带笑意地询问乌罗要不要去旁观下有关自己的“争夺比赛”,在这个毫无乐趣的时代,小孩子之间的比试也是大人们的快乐源泉之一。
见乌罗脸色不对,堇的笑脸也慢慢消失了,她一下子联想到昨天病恹恹的蚩,立刻忧心忡忡道“乌,你,是不是,病了?”
“没有。”乌罗摇摇头道,“只是有点累,可能太冷了。”
堇这才点点头,她知道天冷起来之后,在火堆边烤火会让人很想睡觉,可能乌也是这个样子。
“对了,我还没问你,怎么了?”乌罗赶紧岔开话题询问。
这么一问,堇立刻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来,她都快把自己的事给忘记了,便赶紧指向乌罗拿着蚕茧跟木棍的手,忙道“这个,首领说,让我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