婕点点头道“是啊,巫说,阎就是死亡。”
漆枯大概了解过来,他们叫做“木格”的男人,在这个新部落里叫做“阎”。
“巫,走,什么?”漆枯断断续续地询问着,他对这种新语言还掌握得不是很顺畅。
“狼是阎的。”旁听了一会儿的青快嘴回答道,“他借给我们巫的,现在要去还。我们巫也借了棉被给我们,不过我们好久前就还完了,现在不欠了。”
蚩对这些词敏感些,纠正青道“被是买的,不是借。”
青对这些不在乎,就耸耸肩膀,随蚩纠正。
漆枯只是听着他们说话,这种语言才刚学不久,他没能完全掌握,只零星听懂几个字,还没办法立刻反应过来,只好沉默。
他看见那头巨狼从慢走变成了跑,而后呼啸在风之中,那怪模怪样的巫稳稳坐在它身上,远方的光芒处忽然走出来一个人。
那是木格。
漆枯仍然记得那个男人,他们战战兢兢地带着皮毛与猎物来到这个地方与木格交易过一次,他并不比任何人高大,也没有远超寻常的健壮,可看起来就是与他们不太一样。
那时候木格坐在鹿身上,那头鹿的角就像张扬的树,茂密而丰盛,而木格的四肢如同白树树干,他的眼睛是烧尽的骨灰,在阳光下依旧显出令人恐惧的死寂。
青藤与皮毛化为他手中的武器,枝柳如同星辰般消失在猛兽的肚腹之中。
木格会守卫他们的交换,确保不会发生意外。
在水那边的部落离开时,漆枯听见了从未听见的声音,从木格嘴唇上的骨头里发出来,那是一根很空的骨头,有几个洞,木格捕捉风,迫使它们为自己吟唱。
那声音很曼妙。
后来连山部落的巫就将木格遗落的骨头拿走了,他没能抓到风,只能唱出嘶哑干涩的鸟叫。
今日木格仍坐在那头巨鹿上,他是来迎接巫的。
漆枯被自己荒诞的想法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