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虽然没有听懂,但是他笑着说了一句话后,很快就把手抽了回去。
这让阎小旺觉得有点寂寞,他低着头看坐在布上的乌罗,纠结了半天后才勉勉强强道“如果你想要摸我的脸,也不是不可以继续摸下去。”
乌罗当然听不懂,他看着阎小旺气鼓鼓的模样,还以为自己的行为惹恼了对方,不过对方乖得出乎意料,几乎没怎么反抗,也没有像寻常的小孩子那样需求得不到满足就开始撒泼打滚的恶劣行为,反倒显得非常成熟,再生气都只是试图沟通交流。
这倒叫作为大人的乌罗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了,他还掐着人家的脸蛋,对比阎小旺的温顺乖巧,显得格外以大欺小。
人的亲密行为里包括肌肤触碰,这甚至是一段亲密关系里非常重要的一环,不管是来自朋友、亲人还是爱侣,如果幼时得不到相应的需求,长大后甚至会因此得上渴肤症之类的疾病。不过乌罗不是阎小旺的家人,他随意触碰人家小娃娃说不准会被当成怪大叔带走,因此很快笑眯眯地老实收回手来。
小孩子的脸柔软而有弹性,乌罗不敢捏重,只敢轻轻掐一下,比毛绒玩具好捏多了,于是决定回去摸摸小兔子。
不喜欢应付小孩子是一回事儿,难以抗拒小孩子的可爱又是另一回事。
“行了,你回去吧,咱们俩说话又听不懂。”乌罗哭笑不得,“喊你爸来还快一点。”
正好小酷哥走了回来,他疑惑地打量着阎小旺跟乌罗,这些天下来,他大概知道这个孩子在这里的地位,多少显得有点诚惶诚恐“巫,发生什么事了吗?”
好在他没有看到刚刚羲丝看到的学术场面,不然这会儿估计能直接当机。
乌罗不敢随便捏人家的娃,自家的就比较好下手了,他伸出手揉了揉小酷哥的脸,又掐了两把,顿感脸颊不够圆润,不像是阎小旺那么肥嘟嘟的,满脸胶原蛋白,毕竟小酷哥这个冬天长大了不少,身体抽长后,脸颊自然也显露出轮廓来。
“唉——”乌罗轻叹了声,“小酷啊,你最近是不是肉吃少了点。”
小酷哥受宠若惊“吃……吃很多了。”
阎小旺当然听不懂乌罗跟小酷哥他们俩在说什么,只能从对方的脸上揣测心思,见到两个人之间“没羞没臊”的行为,顿时反应过来,嘴巴下意识撅得好似能挂个油瓶上去,脸蛋正凉飕飕地吹着风,他忽然明白为什么爸爸那么生气了。
“轻浮!”阎小旺生气地喊道,“放荡!”
“他在说啥?”乌罗回头望,小孩子早已经咕噜噜站直身体,趁着回头的功夫转身就跑了,短短的小腿穿过草地,像是只轻快敏捷的幼鹿。
小酷哥乖巧摇头“不知道。”
父子俩当天遭遇同一人重击,场景堪称可歌可泣。
小孩子有种近乎单纯与固执的特性,甚至他们的感情也比大人表现得更明显一些,其实大人喜欢不同的小孩子,就像是能开许多锁的钥匙,就像是能装许多不同饭菜的碟,是合情合理的事,他们只是觉得幼崽这种生物可爱,而可爱本身具有很多共同点。
然而对于小孩子来讲,就根本不是这么简单的一回事,他愿意让你摸摸他的脸蛋,愿意跟你亲近,便意味着你的与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