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在里面挑挑拣拣,半晌只拿出一卷绷带跟红花油,慢悠悠道“这样会不会太浪费?你不会觉得肉痛吗?”
“那你认识药草吗?”
阎饶有兴趣地回答道“认识。”
“你认识就不算浪费。”乌罗顿时松了口气,“只要有补缺,这些东西反正都是要用掉的,纱布可以织,蚕可以养,没有必要太过紧张。”
阎的面容松动了些“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自己?”
“我留着诅咒自己吗?”
阎便笑起来,大概是被乌罗的说法逗乐了,他走过来坐在炕床边上,本来还喧哗吵闹的众人立刻与他分离开来,坐在床上的立刻往地上跌,好似搬运食物的蚂蚁遇到喷了杀虫剂的糖糕,一时踌躇着不知道该不该进军。
“谁先来?”
乌罗是个没有感情的巫,他拽上最不可能抗议且受伤最重的默拉到阎的面前,默果然不负他的期待,一句话都没有说,连腿都没有抖,只是面无表情且心如死灰地站着,仿佛末日即将在下一刻降临,而他连最后一口晚餐都吃不上。
阎缓缓道“喂,你怕疼吗?”
乌罗一头雾水地看着默,默也一头雾水地看着他,最终间接亲属——巫迟疑地回答道“不怕吧。”
“那就好,场景看起来会有一点痛。”
不,并不是有一点痛,是非常的痛!
乌罗看着那很明显变形的骨头在皮肤下支出不正常的形态,皮肉好像肿了,阎一伸手就把那根骨头矫正了回去,声音听起来牙酸得几乎令人胆寒,而默全程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只是眼神看起来好像要去见阎罗王一样。
拜托,阎(小)王老子就坐在这里给你们治病,麻烦你清醒一点。
“他的外伤是你处理的?”
“是。”
阎很想违心地夸他一句,最终只是一边给默固定手臂一边冷静地回答道“你的蝴蝶结打得很熟练。”
“他怎么样?”
“伤筋动骨一百天,按照他的恢复力,一个月或者两个月差不多。好了,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