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原理其实并不难解释,刚开始吹气还好,随着蓝鸟将陶管越放越深,火越来越旺,里头的高温使气体膨胀,难免顺着陶管回流,还好蓝鸟躲得快,不然一下子焦得就不是他的头发,而是嗓子了。
乌罗本觉得火还小,再来他们才刚吹气没多久,想看看好戏,没想到蓝鸟名字叫鸟,肺活量倒是大得像鲸鱼,居然强行把火候吹上来了。
“喂——”
乌罗终于意识到,自己要是再不开口,大概是这辈子都不用开口了,这两个人能就着一根陶管讨论上一整个下午,压根用不着他跟阎前来帮忙发展什么。
“啊,巫!”小酷哥这下耳朵总算上班工作了,他惊喜地跳起来,“我正要找你呢!”
蓝鸟奄奄一息地跑过来,立刻张大嘴巴,悲伤而含混不清地说道“巫,火把我吃了。”
乌罗温柔地拍拍他的肩膀,一使劲儿把人推搡开了,自己拽着阎到他们俩搭着小灶边仔细检查详细,蓝鸟跟小酷别的不谈,垒灶的本事倒是不差,再加个鼓风机入口就能直接开始冶金大道了。
“你怎么想?”
“你的设计稿给我看看。”阎仔细观察片刻他们建造的这个灶台,伸出手去跟乌罗要近日来的成果,乌罗倒也老实地递出去,只是半真半假地抱怨了一句,“你怎么知道我有设计稿?”
小酷哥毫无所觉,倒是蓝鸟忽然咂摸到不对劲的地方,可是他看看阎,又看看乌罗,都是男人,立刻将疑心抛到了九霄云外去。
阎只看了一眼设计稿,就直接丢进火里。
“哇——”
小酷哥一下子蹿起来,就要伸手去拿,却被早有预料的阎抓住后领拉开,连半点灰烬都没握到。
乌罗摇头示意要发脾气的小酷哥闭嘴,平静道“画得不好?”
“很好,你看了很多书,找了很多资料,尽力给他们挑选最适合也最好做的设计图,很上心,也很努力。”阎不带讽刺地回答他,声音有点平淡的冰冷,“只是多少有些大小姐做农活的风采,知道个大概,就不想其他了。”
乌罗一时语塞,诚恳求教“哪里不对吗?”
“没有不对,你将小细节都画出来了,画得也足够清楚,只是你搞错了一件事而已。”阎缓缓道,“我不知道是不是你本来就有的毛病,还是你的工作让你喜欢吹毛求疵,你要搞清楚现在是什么时候,如果简单的工具能达到差一点的功效,那就做简单的,而不要复杂化。”
“阿蓝鸟。”小酷哥一肚子火,还不得不虚心询问道,“你听得懂巫们在讲什么吗?”
蓝鸟灿烂展颜“听得懂,我就是巫了。”
小酷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