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这一点,乌罗倒是没怎么害怕,毕竟他现在一块儿合住的室友简直在武力值方面开了挂,他们俩近到只隔着一只胳膊远的阎小旺在中间阻碍,这距离还没大学那会儿上下床的梯子远,加上阎就睡在门口,别说虎豹豺狼,就是妖魔鬼怪进来估计都得先回复活点一次。
围墙跟房子的事,琥珀基本上一点就通,乌罗看着他们慢慢囤积起木头,一下子想不到该发展什么,就更往铜铁这两件事上扑。接着一周下来不知道看了多少资料,眼睛酸涩地滴眼药水都没效,干脆瘫在兽皮上给自己展开大字,决定休息一天。
秋天总共加起来也就九十来天,最多再加个两三天,畜牧发展,包括植物生长,一周又一周,树苗倾移,木头成排连做围墙,很快就秋凉起来。
这日是个晴天,乌罗在睡梦里被阎提起来悬在空中,觉得自己离上吊自尽大概只差一步。
“你确定不抓小旺要抓我?”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乌罗倒是不太介意早起锻炼,只不过他始终想不通为什么阎能精准无误地在天就要亮的时候准时起床,仿佛身体里安装了闹钟。他打着哈欠从毛茸茸的兽皮里爬出来,而阎小旺已经睡得四肢大敞了,好险睡在最外头的是阎,不然按照乌罗的反抗能力,大概半夜就掉下去了。
秋天冷起来之后,三个人烧灶睡炕头,隔着麻草织成的席子跟兽皮都觉得屁股发烫,加上废柴,基本上只热一阵子就作罢。炕床冷得快,烫的时候也吓人,温暖下不去的时候他们赶紧挪挪,又觉得凉,这炕床做得真是失败,只好拿来暖脚,还算勉强合适。
不过有时候腰酸背痛,就隔着麻草席贴上去,高温灼热地蒸着骨头,带着刺痛的灼热感,又觉得有种说不出的舒适。
乌罗慢吞吞地从阎手底下挣扎下来,看着阎小旺被掀下床铺,他长得小,四肢倒是伸展得开,有时候能把乌罗逼得贴墙睡,把阎推到床边去,这会儿闭着眼睛跳下床铺还能稳稳当当地站定,安然自得地睡着自己的觉。
“他睡得倒是香。”乌罗坐在麻席上打哈欠,其实这段时间屋子里也新添了一张木床,只是初次实验,倒是更像躺椅,有时候乌罗会搬出去晒太阳,晚上睡觉怕落枕,就没用过几次。
炕床上的麻席还要从头说起,茧再多,也不够几十个女人没日没夜得抽线,之前交易期前丝衣做了好几件,很快众人就发现这种衣服如果不染色,就很容易看到身体,而且一点都不保暖,简而言之,除了漂亮一无是处,穿起来虽然舒适,但到底不适合日常生活。
因此茧子仍是缠成一个个雪白的线团留着备用,女人们开始寻找新的植物作为新衣服的材料之一。
葛麻就是其中之一。
葛麻部落给予了羲丝版型跟各方面的启发,她开始变成跟小酷哥差不多的工匠,绝大多数时候,她包了部落里的缝补工作跟做新衣服的工作,偶尔需要帮忙,就找几个相熟的女人,部落里的人很好讲话,只要跟琥珀提一句就没事了。
要是琥珀不在,那就跟乌罗提。
除此之外,她还负责养蚕跟实验新植物——这些琥珀会刻意带给她,看看有没有适合的植物可以用来编织。
麻草席就是试验品之一,羲丝不知道用了多少办法,才将本来粗糙的麻揉成可以做衣服的软麻,总共织了三张席子,琥珀有一床,乌罗跟阎各有一床,不过阎把自己的麻草席让给了阎小旺。
而高炉炼铁仍是遥遥无期,实验了三次都失败了。
“他不是一直都这样。”
阎老神在在地穿上麻衣,他们两个人之间总夹杂点似有若无的暧昧,吵架说话都似是蜜里调油;可有时候又熟稔得仿佛相识已久的朋友,同床共枕都没起半点邪念,像是简单因为生活所迫才同居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