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乌罗给婴儿重裹上襁褓时,忍不住询问道,“琥珀,他的母亲死了,他以后的奶水问题怎么办?”
琥珀一脸茫然地问他“奶水?”
这还是她头一遭接触这个词汇,乌罗不好意思说得太直白,就叹了口气道“算了,我想部落里的新妈妈也不少,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
尽管听不懂前面这句跟后面的连接,不过琥珀听明白了没有事,便欣然欢笑起来。
“晚上,要烧掉阿絮。”琥珀将重新包好的婴儿抱起来,孩子正吮吸着自己的舌头,粉色的小舌耷拉在嘴唇上,脸颊上的软肉同样耸着,看上去像是尊喜庆的小弥勒佛一般,幼崽酣睡的模样大概都是差不多的,他已经在温暖的环境之中陷入无忧无虑的睡眠之中。
琥珀犹豫了片刻,大概是在思考乌罗到底在这种事上有没有屁用,半晌才缓缓道“巫,你要来。”
“嗯?”
直到现在为止,乌罗都没有参与过部落的葬礼,一来是人类某种意义上在这个时代顽强得如同蟑螂,任由野兽怎么捕食践踏,都顽强不屈地一边生孩子一边侵占地盘;二来是人的确越来越多,加上工具的升级跟思想的变化,开始往食物链上攀爬;至于三来,就是乌罗那完全没有屁用的医术跟过于超前的消炎药的确救了不少人的命。
乌罗本身的确对不少药物有抗药性,可是在青霉素刚出现的时候,如今一人份的青霉素稀释后说不准能救百来个人的命。
原始人当然也是如此。
甚至托这种好运相助,部落里难产而死的女人还是头一个。
见识到的死人倒是不少,只不过那大多都是敌人或是俘虏,很难升起同情心,毕竟人都杀到门口来了,没有笑出声来都算是乌罗对人权跟自身的尊重了。
“为什么要烧掉阿絮?”
乌罗略有些奇怪,他明白以后的火葬是为了节省空间,只不过现在的火葬完全没可能将尸体烧成灰烬,这件事从之前盐地就完全得到验证了。那些男人全被烧剩下骨头,这么做的原因是资源利用,部落的人会捡走里面合适的骨头拿来做工具。
有句俏皮话叫用死人骨头来打鼓,是形容异常的事情,可在这里差不多是事实。
只是不管怎么说,总不可能连自己的族人都要下手吧……
“嗯,不知道,反正以前的巫都让我们烧掉,如果是敌人的骨头就可以拿来用,如果是自己人的骨头就要放在一起。”
琥珀说得颇为含糊,可见她其实对这样的习俗同样不是很了解,只不过是曾经有这样的经验,就模仿着来学习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