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觉明放下电话之后依旧如坠云端,这都哪跟哪啊!
天渐暗,酒店中的饭挺好吃,酒足饭饱之后,叶雨打开电视,央视频道中正在播报着晚间新闻。
电视中播报是为西装笔挺的中年男子,华夏人民似乎没有人不认识他,名嘴白枫。
“国务委员张成杨涉嫌走私,贿赂,偷税等多项罪名被移交法院,如今正在等待着宣判。”
“另外一则消息,已逝开国功臣阮正阳之子阮文浩于今日凌晨病逝,享年四十五岁,今日召开的悼念会本是主席顾念阮家对于华夏的贡献,可却不曾想在阮家大宅竟然发现了阮家通敌卖国的证据,如今…。”
电视画面一黑,叶雨将手中的遥控器扔在沙发上,身子慵懒的倚靠着沙发背,半眯着眼眸,嘴角微微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似是心情积极愉悦。
迪兰终于动手了,雷霆之势,打的那些人措手不及了吧。那与翻开电话,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弧度。
麒麟部队,叶晨率着数百士兵将阮萧擒住,堂堂大校,如今狼狈不堪的半跪在地上,手臂被人从后擒着,面目狰狞的挣扎却依旧无果。
“叶晨,我是军中大校,你凭什么擒住我!”直到如今,阮萧依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叶晨冷笑,目光邪肆的扫了一眼高处忽明忽暗的灯光,似乎能看见站在窗边上的黑影,他慢慢的收回眼帘,淡淡的扫着阮萧,眉眼中带着一丝不屑,“军中大校也抵不过你家通敌卖国的罪名,阮萧,阮大校,你们阮家,完了!”
最后两个字,就像是锋利的坚韧直直刺进阮萧的心里,他睁着眼眸,狰狞的脸惨白一片,通敌卖国,完了?
这两个词一直回荡在阮萧耳畔,就像是老旧唱片卡针之后循环往复的那一字半语破调的词,每循环一次,都让阮萧的心下沉一分,直到坠入悬崖下的寒冰湖底。
“不,这不是真的,不,不是!”阮萧疯狂的大叫着,似乎只要他不肯承认,叶晨所说的一切便都不是实情。
看着阮萧垂死挣扎的狼狈身影,叶晨的嘴角微微上演,邪肆的笑意布满唇边,似乎嫌弃对于阮萧的刺激并不大,叶晨再度开口,重复着刚刚的话,“阮萧,你们阮家完了!”
阮萧抬起头,看着叶晨嘴角的笑,猝然大笑了起来,笑的畅快淋漓,“哈哈哈,你听说了吗?叶雨,死了!”
阮萧报复性的大笑着,看着叶晨瞬间僵直的身子,脸上的笑更加疯狂。
叶晨看着笑的丧心病狂的阮萧,嘴角微抽,叶雨死了?那昨天还跟他通话的人是谁?鬼吗?妙拾回春
叶晨正想着,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拿出手机,看着上面显示的名字,厉眉微挑,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
“喂,哦,好,知道!”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叶晨的表情变得怪异了起来,他推开身边的士兵走到阮萧面前,将电话递给了他,“有人找你!”
恩,叶雨是让他这么说的。
阮萧的大叫戛然而止,他的右手依旧被擒在背后,半信半疑的接过电话,他看了看面色怪异的叶晨,声音干涩的溢出喉咙,“喂!?”他也想知道,到底是谁通过叶晨找他。
“喂!”电话中,略带笑意的声音飘了过来,动听的声音宛若大珠小珠落玉盘,阮萧觉得电话中的声音有些耳熟,记忆却像是蒙上了一层纱,薄薄的纱布却将一切阻隔。
电话的那边,到底是谁?
“阮萧,被人压着的滋味如何?”嘲讽的冷笑毫不留情的飘入阮萧耳中,这轻蔑玩味的声音就像是一个巴掌狠狠地扇在他的脸上,而这个时候,这玩味的声音也让阮萧听出了这清冷的声线属于谁,是她,叶雨!
“你没死?”叶雨两个字涌上脑海的那一刻,阮萧倒抽了一口冷气,心中的骇然比起知道火星即将撞击地球都要让他惊悚,叶雨怎么可能没死,怎么会没死?
看着阮萧狰狞的面容,叶晨摸了摸鼻子,他如今才发现,叶雨不仅是心狠,这心还是黑的,这不将人折磨死不罢休的性子,她到底随谁啊?
“死,当然没有,喜欢阮家如今的下场吗?可惜不能亲眼看见阮文浩死去,不过让我欣慰的是,阮正阳就死在我的面前!”叶雨的声音飘飘荡荡,安静的四周,就连叶晨都能清清楚楚的听到他说的话。
没有最黑只有更黑,叶晨望天,自顾自的腹诽着。
“嘭”的一声,阮萧将手中的电话扔了出去,整个人如同一只暴怒的野兽,口中发着一阵阵怒吼。
叶晨看着摔得零件七零八落的手机,眼底留下两道宽面条泪,他这是招谁惹谁了啊~
“叶雨,我不会放过你的,不会!”直到阮萧被押走,他的怒吼依旧回荡在半空中。
军用直升飞机的螺旋桨正搅动着夜晚的星空,划破空气的声音嗡嗡在耳畔作响,皇甫亦拿着杂志的手微顿,睨了一眼老神在在坐在一旁的贺俊鹏,微微抽了抽嘴角,“我说,你为什么要折磨死阮文浩?”
皇甫亦至今都记得当他看见那团腐肉时的场景,那哪里还是个人,身上的骨头都似是被打断了,如同烂泥一样瘫在地上,最让人惊恐的是,他还活着。
痛苦而绝望的活着。
饶是见过无数的死人,经历过无数的刑罚,甚至是亲自拷问过罪犯的皇甫亦,也受不了的在一旁干呕着,而他面前这个男人,却像是没事人一样冷眼旁观,直到最后,他甚至当着阮文浩的面踩爆了他的眼珠子。
那血腥的场面,足足让皇甫亦好几天没有吃下饭去。
这个问题已经在皇甫亦心里憋了很久了,虽然皇甫亦对于他突然要随行的举动很是诧异,更不忿他鸠占鹊巢霸占着直升机中最好的位置,可难得他能与他单独呆在这长时间,要知道贺俊鹏这个混蛋可是每次见到他都没给过他好脸子看过,更是看到他转身就走,皇甫亦至今都不知道他到底是哪里得罪他了。
贺俊鹏懒懒的抬起眼帘,邪肆的桃花眼微微上翘,只是一眼,再度闭上眼睛,就在皇甫亦要抓狂的时候,慵懒冷冽的声音慢慢溢出,“这是阮家欠我的。”
他们欠他的是一个母亲,是一个童年,是一个幸福的人生。
直到如今他依旧记得当初母亲是如何惨死,而当初的一切,他都要阮家百倍前辈奉还,如果不是阮正阳死的早,他一样会是如此的下场,当然,阮文浩不过只是个开始。
从贺俊鹏身上散发的煞气直面而来,皇甫亦身上的汗毛瞬间竖起,四周的温度更是降到了冰点,那冷冽的温度,似乎随时随刻能够将他冻结成冰,真是个可怕的男人。皇甫亦心中后怕。
机箱一阵沉默,皇甫亦琢磨着贺俊鹏刚刚的话,瞬间睁大眼眸,他记得主席曾经跟他提起过贺俊鹏的母亲,那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与当初的叶文山齐名。而主席也曾提及有关于她身亡的事情,如果他没有猜错,贺俊鹏刚刚那话中的含义是,阮家害死了他的母亲?
是了,听说当初她就是因为抓查基因变异人才死于非命,而追根源头不就是阮家吗!
皇甫亦轻叹,阮家如今有这样的下场,也是咎由自取,看来他要跟主席打个招呼,如果不杀光阮家的后人,依照贺俊鹏的性子,是不肯善罢甘休的。
飞机承载着二人翱翔在天际,黑暗遮蔽住贺俊鹏的容貌,却惟独遮盖不了他迫切的心情。
清晨的阳光从棉布窗帘射了进来,调皮的掠过躺在纯白床单上人儿的脸,最终停留在那双闭着的凤眸上,纤长的睫毛轻轻颤抖,搅动着金灿灿的光束,似乎睡美人被王子亲吻,床上有着精致轮廓的人儿赫然睁开了双眸。
星眸皓月,似是一汪清泉般清澈无垢,只是在黑白分明的瞳眸转动件,偶尔掠过的寒光却是那么的冷冽。
寒光一闪而过,却而代之的是眼底懒懒的秋波,叶雨伸了个懒腰,掀开被子走下床,走进卫生间洗漱了一番,这才容光焕发的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