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赵从雪着急,在坐的没几人会相信。卫邵东娶赵从雪,简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赵家正找不到空子,解除婚约呢。
所以苏应衡这话正中了卫坤的心事。后者连连点头,“是是,那个孽子就缺个好媳妇儿管管。要是让赵小姐不满意,他就一辈子打光棍去吧”。
“听说卫二少已经在家族企业里做事,这自然无可厚非。可他打着融资旗号,肆意妄为,这就有失道义。既然这事不准备张扬出去,那个受伤的女孩子也得好好安抚,该怎么做,卫老先生肯定比我有成算”。
该说的都说了,苏应衡也不想再和卫家的人虚与委蛇。
一盏茶后,他便起身告辞。卫家的人一再好客挽留,似乎昨晚叫人断了卫邵东三根手指的人不是苏应衡。
一直被簇拥到了汽车旁,苏应衡才站住脚,让卫家人留步,同贺坚上车之后便扬长而去。
卫坤混浊的眼珠子再也看不到汽车的身影,他才由长子和次子扶着回到客厅。
跟苏应衡说半个小时候的话,就像打了一次攻坚战似的。卫坤身上全是汗。
他坐下去,缓缓地吐了一口气。
这时候卫邵南终于忍不住,不服气地问道:“爷爷,他都把邵东害成那样了,您干嘛还对他那么客气?”
卫坤不复先前的和蔼,冷冷扫了孙子一眼,“不仅是我,以后就是你们见了苏应衡也要夹着尾巴做人。他只是一个世家子弟也就罢了,可他还是周家握着所有暗棋外孙,是周楷瑞唯一珍视的后辈。个个都擦亮眼睛好好看看,为什么他一接任瑞信总裁,以前跟苏烨对着干的老家伙全都不敢蹦哒了!”
而被卫家老少忌惮不已的苏应衡正在车上闭目养神。
昨晚艾笙不在家,他有点失眠。今早就精神不济。
等歇了几分钟,他开口问贺坚,“接下来要见谁?”
“津华实业董事长助理,谷颂禹”。
苏应衡心里一动,“江家?”
“是的”,贺坚答道,顿了几秒终于犹豫着说道,“家丑不可外扬,就是今天您不来,卫家也不敢有怨言”。
“我是怕他们有怨言的人么?卫家的确不敢出什么幺蛾子,但卫邵东说不定会有什么小动作。所以要让卫家老爷子压住他”,他真正怕的是,卫邵东把事情宣扬出去,不仅是韩潇,艾笙也会被推到风口浪尖。
关于她的事情,苏应衡向来斟酌再三。
回到公司,苏应衡把扯下来的领带重新系上,才下车去会客室见谷颂禹。
谷颂禹是来谈津华和瑞信间的合作案。
几个亿的项目,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谈下来的。虽然苏应衡下定决心重振瑞信的实业,但一试水就是这么大的案子,所以他格外谨慎。
进度缓慢,也是意料之中。
休息的空挡,谷颂禹指着墙壁上裱好的字念道:“自性真清净,诸法无去来”,他笑呵呵地问,“苏先生也喜欢弘一法师李叔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