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笙偏了偏脑袋,“为什么和我说这个?”
姬牧晨转了转茶杯,精致的下颌埋在高领毛衣里,“这是江盛潮在年末的主打项目。光这条高速公路,预估的利润就达到五个亿。如果他做成了,江家的下一任家主,十拿九稳”。
艾笙的脸颊被蒸腾起来的水汽熏得光亮湿润,“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如果你能拿到江盛潮的竞标底价,这个十拿九稳就会被彻底阉割”。
艾笙红润饱满的嘴唇微扬,“我看着很蠢吗?”
姬牧晨愣了愣,“什么?”
“所以你觉得我可以成为一把斩断江盛潮财路的利刃”,艾笙抬眼,眼眸透亮如珍贵的琥珀,里面蓄着难得的通透。
姬牧晨苦笑着摸了摸鼻子,“能说出这样的话,何必再问你蠢不蠢”。
他知道艾笙聪慧,但没想到自己的目的会这么快就被他戳穿。
艾笙坦然又清醒地看着他,“如果我拿到竞标底价,会不会对应衡有什么危害?”
姬牧晨觉得她问了一句废话,“以你老公的道行,要害他,除非老天爷存心跟他过不去”。
艾笙舒了一口气,眉目沉静地看着面前的水蒸气发呆,最后说:“让我考虑一下”。
“给你的时间不会太久,招标会就在这个月下旬”。
艾笙点头,表示知道了。
说完了话,艾笙也没心情跟他再闲聊两句,便告辞说要回家。
她一推开门,外面的风将她的长发丝丝缕缕地吹拂到肩后,看起来十分飘逸。
她外面罩着一件长款羽绒服,被寒风鼓得像帆,更显得身形单薄。
姬牧晨一直盯着她的背影,心里陡然升起一股烦躁。
于是把烟掏出来,叼在嘴边,却没摸出打火机。
他把手伸进衣袋里,摸到那几包泡腾片,眼眶酸胀起来。
晚上苏应衡回家,艾笙还在睡觉。
他想了想,还是把人给推醒。被子地下的人像条虫子似的拱起来。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睡的?”,艾笙揉着眼睛,从被子里探出乱糟糟的脑袋,看见外面天光大亮,一时记不起这是下午还是清晨。
“天亮了?”,她咕哝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