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哭出来又丢人,她憋得喉咙生疼。
一声不吭地扶着他的手臂,男人一站起来,影子完全把她罩住了。
苏应衡淡漠地朝周羽抬了抬下巴,“说话算话,给人道歉吧”。
周羽咬牙,面色铁青。车被毁得妈都认不出来,还得道歉!怎么没撞死他!
许亦山反而有些不自在。嗫嚅着,在苏应衡和周羽之间扫视。
车技上已经输了,众目睽睽下如果不践诺,连人品也会败得一干二净。
周羽走到许亦山面前,面无表情地说:“刚才是我行为无状,抱歉”。
苏应衡慢吞吞地说:“山风太大,你倒是大点儿声啊”。
周羽逼视着许亦山:“你没听清?”
许亦山越过周羽,看了一眼穿着黑色夹克的挺拔身影,狠了狠心道:“只……只听清一半”。
周羽脸色狰狞,在呼啸的山风中拔高音量,“对不起,这总成了吧!”
说完头也不回地朝山下走去。
苏应衡低哼一声,把艾笙当拐棍,朝顾士诚的车走去。
下了山又换成自家的车,苏应衡脸上总算露出一丝疲态。
他揉了揉眉心,瞄了一眼趴在车窗边上,一声不吭的小女人。
“嘶”,他抽了口气,果然,艾笙立刻就回过头来。
苏应衡冲她讨好地笑了笑,露出洁白的牙齿,“你都不知道安慰伤员么?”
“您老人家钢筋铁骨,都把生死置之度外了,哪儿还需要安慰?”,艾笙越想越来气,一阵酸意顶在鼻腔里,但又不肯在他面前哭,于是憋得脸都红了。
苏应衡捏了捏她的脸,“那条路我比周羽熟,我心里有数”。
他逗她道:“我受了伤,你怎么比我还委屈?”
艾笙眼泪一下子就飙出来了。
这个人到底懂不懂,伤在他身上可比伤在自己身上疼多了!
苏应衡被她突如其来的眼泪弄得差点儿蹦起来,他急忙用袖子给艾笙抹眼泪。
又怕夹克太硬,把她脸上的皮肤硌疼,于是拉了一下袖口,露出里面的针织衫,“怎么了,艾笙?我错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