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安夏的目光沉了沉,实际上无论是“皇后懿旨”还是“长公主召见”,她都不可能抗旨或者拒绝,只不过她们都顾忌着顾瑞辰。
而恰巧这个时候,顾家军出事,这应该说不是一般般的巧合。
只不过这次被请来,却跟以往有一个明显的差异,那就是长公主是打着皇后的旗号把她“请”来,更确切的说,长公主想要她软禁。
水眸轻轻地眯起,长公主的目的已经显而易见,借着她让顾瑞辰和皇后一派反目,但是长公主要如何利用她这枚棋子呢?
斜眸瞄了一眼春梅,她的事儿,回府再说!这时,一声轻微的响动传来,隐约有个人影在窗边一闪而过,舒安夏瞳孔一缩,手中不自觉拿出几枚细针,身子缓缓而起。
春梅看着舒安夏的样子,也仿佛猜到了什么,伸出手,担忧地拉住舒安夏的袖子。
舒安夏回眸,春梅的眼中除了担忧再无其他,舒安夏轻轻地摇摇头,给春梅使了个眼色,让她退后,自己则是缓慢地往窗边走去。
就在这时,房门忽然开了一个缝隙,一个石头大小般的东西“嗖”地一下飞进来,不偏不倚地打上了站在后面的春梅的头,春梅眼中闪过一抹痛苦之色,便直直向后倒去。
舒安夏手中金针握紧,调了个方向,忽地,一股熟悉的香气飘来,紧接着,一个白色身影极快地闪身而入。
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舒安夏蹙眉,张了张嘴。
燕离歌左右看了一圈,确认四周无人后,转头定睛看着她,精致的五官仿佛都在表达浓浓的歉意。
他缓步向她靠近,幽深的黑瞳中,饱含着波涛汹涌之势。
舒安夏静静地站在那儿,看着他一点点靠近。
燕离歌轻轻地抬起手,刚要去抚舒安夏的额头,出于本能地,舒安夏退后了一步。
燕离歌神色一暗,眼底快速地闪过一抹受伤,他尴尬地扫了一眼自己悬在空中的手,自嘲,“我忘记了,我早就失去守护你的资格了!”
舒安夏身子一颤,狠狠地拧起秀眉,这样的燕离歌让人心疼,但是这个时候她不能心软,长痛不如短痛。
舒安夏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发出声音。
看着舒安夏一脸为难之色,燕离歌紧紧地攥起拳,收回悬在空中的手,缓缓道,“顾家军那边出事了,顾瑞辰至少十日才能归,母亲是想用你挑拨皇后一派内斗,所以,如果你相信我,就请在这里安稳呆上十天,只要你一直在这,母亲就觉得手中有了牵制顾瑞辰的筹码,她就不会做出太过火的事儿!”
“你所说的太过火的事儿是指什么?”舒安夏浅蹙眉,目光炯炯。
燕离歌尴尬地抿了抿唇,别开她探究的视线。
“是杀了我然后嫁祸给皇后吗?”舒安夏不依不挠,声音却冷了三分。
燕离歌轻轻点了点头,“如果你在这儿,母亲才能安心,不但不会对你下手,也不能这么快跟顾瑞辰撕破脸皮,毕竟现在南国蠢蠢欲动,如果我们北国再内斗,那…。后果不堪设想。”
燕离歌的短短这几句话,舒安夏已经明白了七八分。燕离歌的立场很纠结,一方面母命难为,另一方面,他跟顾瑞辰一样,对长公主和皇后把持朝政、玩弄权术、广结党羽的行为十分不耻,然而从孝道而言,他又不得不做。
舒安夏敢肯定她在这里是安全的,因为她知道燕离歌不会允许她受到伤害,然而她能安心的呆在这里吗?顾家军出事,到底是出了多大的事儿?顾瑞辰有没有危险?
看着舒安夏一波三折的表情,燕离歌的心里愈发的难受。他已经猜到了她所担心的事儿,只是——
燕离歌深吸了一口气,“九皇子偷换了皇上给皇后的京郊驻守军和边关军的兵符,皇后将兵符再给顾家军副统领之时,自然就——”燕离歌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