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之后,算命先生带着我们往县城的西郊走去,足足走了一个小时,我们没敢把事情告诉我爷爷,所以暂时先瞒着,等处理完了,看结果如何再告诉他。
西郊有一处城隍庙,这边我们很少过来,至少我是第一次过来。
庙不小,但是看上去有很多个年头了,我们去之时,城隍庙是关着门的,而且貌似香火很旺,因为门口的香火里还有大把的香没有燃尽。
算命先生用手拍了拍大门,喊了一句:“老狗,出来,人我带来了。”
庙里却传出来了不耐烦的声音:“该死的公鸡,天还没亮就打鸣,还让不让人睡觉啦?”
咯吱一声,门开了,一位一脸凶神恶煞的大汉,恶狠狠的眼珠子瞪着算命先生,不爽的说:“你干嘛?”
算命先生也不看他,而是转头看向了我哥,然后那名叫老狗的庙祝也跟着转头看向我哥,然后只是扫了一眼,就说了一句:“有钱没钱,没钱可进不了我这庙,我这庙小,钱少,没钱的话,去别家了。”
“有有有。”我连连说有,因为我和月兰得包里都有一万块钱的备用金,我们同时拿了出来,我将两捆毛爷爷递给了老狗,老狗冷笑一声,只撇了一眼,一甩手将我手上的两万块直接甩到地上。
“嗤,这叫什么钱?”说完,老狗就要关门。
我赶紧按住,不让关门,我说:“今天出门没多带,就只有这一点,你要多少,我马上让人送过来,十万?一百万?我给你一百万,你把我哥治好,行吗?”
老狗微微皱眉,对着我恶狠狠的说:“没钱就滚,少在这磨叽。”
“我马上让人送来。”说话的同时,我已经掏出了手机。
“他说的不是这个钱。”算命先生着实是看不下去了,他说:“你们不是鬼差吗?应该有牌子,牌子里的东西就是钱。”
“你是说阴德?”我猛然瞪大眼睛,从口袋里掏出了扑克牌,我说:“我有,要多少,全给你啦!”
“不够的话,还有我的。”月兰也掏出了自己的扑克牌,递给了老狗。
老狗扫了我们一眼,冷笑一声,将两张牌给拿在了手里,而后抬头说:“不够啊,你们一人各三百,总的才六百,这入门费最少可得一千。”
“怎么可能?我媳妇的黑桃六,怎么可能才三百?”我傻眼的看着他。
“可用的是三百,其他的是不可用的,属于猎人部队的,你不知道吗?”老狗无语的看着我。
“这?”我与月兰对视一眼,这意思是我们总的完成三次任务,每人三百点,原来的那些是不能用的。
“我们的黑桃牌,貌似里面的钱比普通的红牌要贵重,是不是?”月兰定睛看着老狗。
老狗和算命先生对视一眼,而后两人同时笑了,老狗说:“还真不糊涂,是,你们这钱比红牌的贵重,但即便再贵重,也不够数,不管红点黑点,必须达到一千才能进门。”
我微微皱眉,我突然想到了王川和茜茜,我说:“你等等,我立马喊我同事过来,他们身上有点。”
“他们身上的也是黑点吗?”老狗再问。
“不是,是红点。”我摇摇头说。
“那不能用,必须是全红或者全黑,一半黑一半红不行的。”老狗说。
“怎么会这样?”我傻眼的看着他,又看了看算命先生。
算命先生微微皱眉,凝重的看了我们一眼之后,转头对老狗说:“老狗,那剩下的四百点,我替他出。”
“余洪泽,你特么疯了吗?”老狗吼了他一句:“你是想坏了规矩吗?”
“你能不能不喊我名字,不知道泄露天机,就不能泄露姓名吗?你这是想害死我吗?”算命先生也有些火了。
“余洪泽,余洪泽,余洪泽……老子就喊了,怎么啦?”老狗像疯了一样,对着算命先生怒吼连连。
“郭春平,你别太过分了……”算命先生喊了一句:“我自己赚的点,我要送给谁就给谁,你管得着吗?”
“这门是我看的,规矩是我来守的,你和他非亲非故,你的点我可以不收。”说完,郭春平准备关上大门。
“他的点,我来出。”不远处传来一声底气不足,声音洪亮的老声。
所有人同时看向声音来源处,我们猛然一个激灵,这声音太熟悉了,郭春平和余洪泽同时看向来人,同时说道:“老龙,你怎么来啦?”
不错,来人正是七星观的掌教龙腾!
掌教走了上来,微微笑的看着我们,特别看了一眼我哥,拍了拍背说:“没想到前脚你们刚走,后脚就出现了这样的事,我来迟了,对不起。”
“不关您的事,冥冥之中注定好好的。”我哥挤出笑容说。
“老龙,你们认识?”两人诧异的看着掌教。
“他是我们七星观天机堂的弟子吴过,这个点我来出,不坏规矩的。”掌教摸了摸胡子说道。
说话的同时,掌教伸手,我哥从腰间摸出了七星观的腰牌,递给了郭春平。
两人定睛一看,微微惊讶说:“还真是,如果这样的话,你出这四百点是不坏规矩的。”
咯吱一声,郭春平彻底打开了大门,喊了一句:“开门,迎真人!”
然后我和龙掌教就搀扶着我哥进了大门,一步跨过门槛,只听到郭春平喊道:“一脚跨过门,便是城隍门下人。”
我们一抬头,一尊巨大无比的城隍爷像就端坐在正中间,除此之外,还有其他几尊相公,闽南这边的称呼,属于本地的一种神。
“拜城隍,一拜!”郭春平喊道。
我哥便跪在蒲团之上,朝着城隍爷叩拜了下去,五体投地。
“再拜!”郭春平继续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