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一半他的目光便僵在裴钰安那张惨遭□□的如玉面庞上。
裴钰安凉凉地扫了他一眼,常余赶紧低下头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裴钰安走到铜盆前,刚想绞帕子,又发现左臂受伤后光靠右臂的确有些麻烦,他摆摆头,还是自力更生地将脸洗净。
洗净脸后,裴钰安转过身,余光不经意落在书桌上那本摊开的《诗经》上。
因左臂伤的不很重,不太影响日常,又过两天,裴钰安的假期便到了尾巴上。
这日昌泰郡主监督大夫给裴钰安最后一次换药,大夫看着裴钰安的胳膊道:“下次便可拆纱布。”
云郦闻言,心里颇为遗憾。
昌泰郡主脸上露出个笑模样,眼见大夫拎着药箱要离开,昌泰郡主忙道:“陈大夫,稍等。”说着她示意云郦过来,“你老既然来了,便麻烦你给她也把把脉,看有什么有什么好消息。”她面上的欢喜不言而喻。
听了这话,裴钰安微微一愣,而云郦瞥向裴钰安,却看不清裴钰安此时神色。
昌泰郡主笑着把云郦拉在太师椅坐下,示意云郦伸出手腕,云郦微微低下头,遮住眸子里的深意。
等陈大夫的手按在云郦的脉搏上,昌泰郡主迫不及待问道:“陈大夫,怎么样?”
采容是跟着昌泰郡主来的外书房,她垂头立着,听到这句话,心跳蹦到嗓子眼。
陈大夫笑着收回手:“这位姑娘身体康健,好消息迟早会有的。”
采容听罢,悬着的大石重重落下。只是她瞥见昌泰郡主的失落,强迫自己把欢喜压下。
昌泰郡主虽早知结果极可能是这样,毕竟云郦跟着裴钰安才一个月多月,但昌泰郡主又忍不住期待,万一运气好,一两次便中了,抱着这样的想法,她忍住失望让人送大夫离开。
等大夫离开,她看了看坐在铁梨木榻上低头看书的裴钰安,略一思忖,示意云郦跟着她去,她有东西要给云郦。
采容想起昌泰郡主这段时间让姑姑搜罗的东西,她脸色微微一变,她本来还有些犹豫,此时犹豫尽消。
是以在昌泰郡主叫云郦离开时,她便没有跟上,反而等她们离开外书房后,她又回去了。
裴钰安听到姑娘家的脚步声渐近,他抬起头看了眼,愣了下:“你怎么还在这?”
瞧见裴钰安皱了皱眉,采容心一横,豁出去道:“奴婢有事要禀,是关于云郦的。”
云郦?
裴钰安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着,端起凉茶抿了口道:“什么?”
采容破口而出道:“世子你别被云郦骗了,云郦才不是她表现出来的温柔纯良,她一直别有居心心怀不轨。”她两只眼睛直直地望着裴钰安。
裴钰安手微僵,略微调整坐着的姿势,他双眸盯着采容的眼,“这话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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