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我一定也要去,他不肯我就拉着他去”锦绣暗暗咬牙,我这辈子才不会那么安分,待在一个地方一辈子呢,我一定要不断地游玩,“母后,我想起来了,你去玩的时候,一定要去江边,我告诉你啊,自己买一条船,住在船上,顺江而游的生活,真的很好,安安静静的”
“那我也可以去深山中,建一个木屋,过男根女织的生活一段时间,那也是很不错的啊”颜若书笑着说道,还有点向往。
“深山有猛兽,不安全”锦绣担心着,而且,我们也不方便找您,万一我想您了呢”锦绣担心着,“母后,以后不管您去哪,都要给我写些书信,托人送来”
“母后知道,你放心吧”颜若书安慰着。
吃了两炷香的时间,才是吃罢。吩咐下人收拾好之后,锦绣便让下人先去休息了。
“母后,今晚由我伺候您”
“嗯,也好,好久没有和你一起睡了,今晚我们娘俩好好聊聊”颜若书说着便让锦绣帮她宽衣了。
好久没和母亲一起睡了,刚躺下的时候,锦绣还有些不太习惯,毕竟小的时候,母亲对于自己来说是很大的,现在自己已经和母亲一般了,再也不能像小时候那样让母后抱着自己睡了。
“念儿,你也是人妻了,我也慢慢老去了,以后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要好好照顾自己”颜若书也是有感,“母后,您还这么年轻,说这些干嘛?”锦绣有些怪责,“您的身体还那么好,我等您老了,走不动了,我就天天在您身边照顾您”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颜若书笑着,“收是收不回来了,以后你记得回来看看我和你父皇吧,我们也不指望你能天天陪着我毕竟嫁过去就是他们家的人了”
“我才不要呢,我就要回来,沐暃跟着我回来。”锦绣笑着说道。
“母后,你说这皇宫变动这么多,会不会有一天,大荣也不是景家的了”锦绣似乎有些惆怅。
“那是当然,天下大势本就如此,总有新朝换旧朝,即使是景家,也总可能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但是,以后的事我们也无能为力,我们只能努力把如今的国家治理好,深得民心,景家才能繁荣下去,儿孙自有儿孙福,以后的事,我们管不着”颜若书感叹着。
两人谈了许久,夜深了才睡去。
第465章 是谁
翌日清晨,第一缕晨光洒在大地之上时,锦绣房门口便传来了传话声。与母亲的彻夜畅聊让她长久以来的心事逐渐消散,她也难得语气轻快的应道:“是谁?”
“回姑娘的话,我们王爷请您去一趟。”门外的宫女低声说着。
锦绣起身穿好衣裳,回头看了一眼依旧睡着的颜若书,她不由舒了一口气,微微偏头看见铜镜中自己已然勾起的嘴角,她松了松肩膀。
不料门外的宫女竟等不及,再度出声谨慎的催促道:“姑娘,请快些吧,王爷说了是急事。”
“嗯?”锦绣听见这话不由蹙眉,如今留在宫中的王爷,除却景沐暃这个大荣的王爷外,就只剩了夜痕,这宫中的人不会直接称呼沐暃为王爷,那么就只剩下夜痕。
宫变已经休止,他能有什么急事呢。
景沐暃昨夜被老皇帝急招去了,如今还没回来……
锦绣低头思索着,那宫女竟又开口催了一声,这让锦绣心头疑虑更深,她托着下巴,探究似的望着紧闭的门,心下思虑片刻,转身抽出了妆台抽屉中的针包,取下几根银针隐蔽的插在自己袖中。
握了握袖口,她沉下心,长长舒了口气,装作无事的样子说到:“怎么这么着急,究竟是什么事情?”
说着,锦绣推开了房门,外面站着的小宫女十分眼生,她仿佛从未在夜痕处见过这个人,于是心中疑虑更深。
那宫女穿了一身浅碧色宫装,上面用银线绣着朵朵簇拥着的白色菊花,这也并不是夜痕身边宫人长穿的衣裳,且菊多为祭奠所用,锦绣微微蹙眉,低声问:“怎么穿这身衣裳,你是要为谁祭奠么?”
听见此话,宫女身子猛的一抖,却又很快平静下来,她低头看着自己衣裳上的菊花,抿了抿嘴,才说道:“这是奴婢最好的一身衣裳,王爷大喜,故此穿上了。”
“可这上面绣的菊,可不是祝贺之用。”锦绣听闻这话,更深疑虑。
“这……奴婢不知这些……只觉得这菊秋日盛开,不畏严寒,就好似王爷经受重重磨难终于得了个好结果……”宫女低着头结结巴巴的解释,她说着也悄悄抬头窥视锦绣的神色,见锦绣点了点头,她才松了口气,说到:“姑娘还是快去吧,王爷再三说了,要您快些呢。”
“好,你带路吧。”锦绣点头说。
宫女果然又是一愣,她却也没说什么只是低头转身,在前引路。
这里的路锦绣也是大致认识的,只是觉得这人不对,为防这人在她背后突然下手,这才让她走在前面,只是这丫头好像误以为她不认识路,故而在前面快步前行,竟是将她带到了人烟稀少的花园角落。
隐隐已经能看到外围的宫墙,锦绣停了脚步,冷笑道:“这恐怕不是去你们王爷那儿的路吧,你究竟是什么人?”
那宫女这回也不再掩饰,猛地转头,脸上竟慢慢都是泪痕!
“我是什么人,我只是一个粗使的贱婢!十年前我险些被那些恶人饿死的时候,是五王爷给了我吃得,给了我生路,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今日你们冤枉他大逆不道,我也不能为王爷做什么,只能杀了你,以报昔日之恩!”
话音未落那宫女猛然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朝着锦绣心口狠狠刺过来!
那人动作极快,锦绣飞快偏身,却根本避不开,那刀擦过她的手臂,锦绣随即感到一阵刺痛,她不敢大意,只是飞快退开。
因先前动作过猛,宫女一个趔趄险些跌在地上,她却丝毫不觉,眼神凶狠死死盯着锦绣,才站稳又猛地朝锦绣扑过去。
锦绣背心已经满是冷汗,她一咬牙,一把抽出袖中银针,迎着宫女过去。
那宫女见锦绣如此,也是一愣,就趁着这间隙,锦绣飞快将银针扎在宫女手背上,宫女手上一阵抽搐,竟握不住刀!
哐当。
匕首掉在石板地上,四周安静异常,晨风吹拂,竹叶发出沙沙声响,锦绣被这风一吹,过热的脑袋也冷静了下来。她飞快捡起地上匕首,一把抵在宫女心口。
“是我没用……”宫女低头看着闪着寒光的匕首,牙齿都快在嘴唇上磨出血痕,不甘心已经快溢出她一双血红的眼。
“你是没用,连人都看不清,夜弘会有今天是他咎由自取,你穿这身衣裳大概也是为他吧。”锦绣深深吐出一口气,再进一步,刀剑已经没入宫女心口一点,红色鲜血渗出,在她浅碧色衣衫上,染开一阵绯红。
宫女苦笑:“皇帝无情,下令不能有任何人为王爷服丧,那可是他的亲儿子。”
“可皇上也是夜弘的亲生父亲,他却也能为了皇位毒害亲生父亲,弑君杀父之人,本就不该有人为他服丧,你一心只看他过去施舍的一点善,却不见大恶。”锦绣冷声说着,刀再推进一点。
宫女闷哼一声,脸色已是煞白,她死死咬着唇,不再说话。
锦绣见她如此,也是用情至深,只是为了一个错误的人,终究不值得,想起自己父母也是这般情深,她心头一软,抽开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