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长生接到消息,顾诚昨夜在顾家祠堂,服毒自尽。
☆、164 这就是我
顾诚服毒自尽了。
长生得知消息赶到祠堂的时候,顾绮跟顾闵正跪在地上,而他们的身边,躺着已经没有了气息的顾诚,死灰色的脸,神色却是平和,若不是那脸色,便像是只是睡着了一般。
顾绮跟顾闵跪着,面色苍白而茫然。
没有歇斯底里的哭泣,可却比嚎啕大哭更加的让人心酸。
长生死死的盯着顾诚,死死的,他为什么要自杀为什么他凭什么自杀凭什么“闫老头闫老头在哪里”
她忽然间厉喝了起来,小脸尽是狰狞。
“姑娘”
“让他过来快让他过来”长生情绪失控,“让他过来救人听到了没有让他马上过来”
凌光满目担心,“姑娘,人已经死了。”
“谁说他死了他凭什么死他凭什么死”长生厉喝道,“把闫老头找来,去把他找来”
“姑娘”
“谁敢再说他死了我便让他先死”长生狰狞地喝道,“他凭什么死他有什么资格死,他有什么资格”
“父亲真的去了。”顾绮抬起了头看着她,“他已经死了。”
长生瞪着她,目光凶狠的仿佛要吃人,“我说了他没有资格死”
“不是你的错”顾绮干涸的眼睛终究还是涌出了泪水,方才一直没有留下来的泪水此时此刻像是决堤的洪水一般,“不是你的错”
“我有什么错”长生喝道,双目通红,“我有什么错他凭什么去死”
“父亲”顾绮哽咽着,“他只是承担了自己该承担的他没有资格死可是他有资格承担顾家继承人该承担的一切长生,他只是做了顾家继承人该做的他有这个资格”
“所以,便让我背负逼死他的罪名”长生咬着牙,一字一字地道,狰狞的目光扫着眼前的姐弟,“你们有什么资格让我背负这样的罪名你们有什么资格”
“父亲他没有”顾闵哭着喊了出口。
“我有什么对不起你们顾家的”长生怒不可遏,浑身颤抖,“我跟你们有什么深仇大恨你们要这样对我”
“姑娘”凌光想把主子带走。
“是你找上我的,是你求我帮你求我救你,更是他自己勾结王驰,是他自己做出了选择,你们凭什么让我来承担这个恶名”长生一字一字地挤出来,“顾绮,我到底有什么对不起你们顾家你们以为死了就一了百了是吧死了便不用为自己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是吧死了便是很勇气地承担了一切后果是吧还能彰显自己的伟大,彰显自己的大义,让世人都看看你们顾家是多么的高尚,看看我这个把你们逼上绝路的恶人到底有多罪恶深重”她咬着牙,几乎憎恨地喝道:“你们休想你们休想”
“我父亲已经死了他已经死了”顾闵哭喊着,“他已经死了他已经死了你还想怎么样”
“闵儿闵儿”顾绮哭着摇头,“不要说了”
“姐,父亲死了”
“不要说了”
“他死了死了昨天他还好好的姐他死了”顾闵哭喊着,似乎想用这般的方式叫醒眼前的人似得,他扑到了顾诚的身上,歇斯底里地喝着,“父亲父亲父亲我错了,我错了我一定改我一定改爹你醒醒,我都改爹”
顾绮闭上了眼睛,哭出了声来,这时候的她便像是所有失去父亲的人一般,哭的悲痛欲绝。
长生转身离开。
王驰被关进了牢里之后并没有跟卢纲他们关在一堆,却是安排在了萧惟这一边的牢房,两人隔着一条过道对门住着。
萧惟闹过一场,可是最终没能如愿地见到长生,不过卢荧倒是被带走了。
王驰进来的时候萧惟惊讶,不过却也并未兴师问罪,他便是不及王驰也知道没有任何证据的指控跟问罪都只会让对方更加的得意。
两人再见面之后便一句话也没有说。
王驰沉得住气。
萧惟不得不沉得住气。
“为什么要这样做”最终,首先开口的还是萧惟,即便明明知道不可能得到答案,可还是问了出口,“萧家跟王家从未结怨,为什么王家要至萧家于死地”
“看来萧贤弟真的误会了。”王驰叹了口气,“王家怎么会做出”
“我祖父一直说王家有王驰一人,将来必定可以重振家风。”萧惟没给他说完话的机会,“可一个视人命为草芥的人,如何重振家风便是重振了,那又是什么家风或者我怕该说王家从开始做这些事情开始便已经没有家风可言”
王驰眯起了眼睛。
“王家,不配为士族。”萧惟盯着他,一字一字地道。
王驰笑了,“萧贤弟若真的这般的正义,便该站出来大义灭亲。”
“你们就不怕有报应”
“萧贤弟,愚兄年长你几岁便托大教贤弟几句。”王驰笑着道:“男子该有我命由我不由天的豪气,萧贤弟可是萧家的嫡长孙,这般神神佛佛报应不报应的,将来如何撑的起萧家的百年家业”
“你”萧惟到底还是修为不够。
“至于王家的家风。”王驰继续笑道:“不牢外人操心。”
“事到如今,你便真的以为你们王家可以只手遮天”萧惟怒道,“别忘了你现在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