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还不肯放过他们”刘绿珠哭的跟个泪人似得,“为什么不肯放过他们”她跪在了地上,拉着长生的手,“是因为我还活着吗是因为我还活着吗是要满门抄斩才可以结束是吗好那你杀了我,你杀了我,杀了我就不要再去打扰他们,杀了我就放过他们”
长生低头看着她,眉头皱着。
“你杀了我啊”刘绿珠厉喝道。
“绿珠”
“你不杀是不是你不杀我自己去死我自己去死”刘绿珠从地上爬起,便一头欲往墙上撞去。
“凌光”长生喝道。
凌光出手阻止。
刘绿珠寻死未成,疯了一般的挣扎,“放开我让我去死让我去死”
凌光死死地摁着她。
“刘绿珠”长生怒喝道,“你父亲便是罪有应得也不该死的这般惨”
刘绿珠僵了,没有继续大闹。
“你父亲便是犯下了十恶死罪也不过是一刀下去头点地罢了,可现在他却是被活活烧死,还有你的其他家人,他们死被活活烧死的,你知道被烧死的人是什么感觉吗他们开始拼命地想逃命,死亡的恐惧一点一点地摧毁他们的心智,然后浓烈呛的他们无法呼吸,热浪灼烧着他们的咽喉肺部,或许火还没有烧到他们身上便已经熬不住去了,不,或许这时候他们会盼望着火快点烧过来,因为火烧到身上不用多久就可以烧死一个人,他们宁愿痛痛快快地烧死也好过这样被一点一点地折磨”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刘绿珠捂住了双耳无法再听下去,“不要再说了”
“就算你无法感受到他们死的有多惨,那刘氏九族的死活,你应该不会想看着他们被送上断头台”长生继续道,言语冷漠的绝望,“谋逆最严重的便是诛九族,便是皇帝宽宏,刘氏一族也免不了一个被流放的下场。”
“你想让我做什么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刘绿珠跪在地上,看着长生哀求着,“你说你说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
“我要你告诉我,为什么会有人三番两次地派刺客来抓你。”长生问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刘绿珠摇头哭着,她真的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她连那些刺客是为了她而来的,而且是来抓她的都是她告诉她的她能知道什么“你告诉我你告诉我的是你告诉我他们是来抓我的,是你告诉我的”
“可为什么却只有你可以回答。”长生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刘绿珠用力地拼命摇着头,她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了“你说你会帮我的,你说的你说的”
“我已经在帮你”长生沉声道,“可你若是什么都不配合,我根本帮不了你”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那你就等着看你刘氏一族被送上断头台吧”长生冷声道,“看着你的家人被扔到乱葬岗”
“不”
“若是不想,那你就好好想想你父亲是不是给了你什么或者告诉了你什么”长生走到了她的面前,蹲下身子握着她的肩膀,“绿珠,你父亲虽然只是商人,但他一个人做出了这般大的一份家业不可能对危及没有一丝的感觉的,他为什么会在那个时候送你去你外祖家为什么就只有你去还有他为什么把你叫回家去真的是病了想见你吗还有你外祖家,为什么在出事之后他们不是怕担干系把你送去衙门也不是为了保住你的性命把你给藏起来,而是让你回书院求救刘家犯的是谋逆大罪,你能在书院求到什么救他们怎么便认为你在书院可以求到救援绿珠,你好好想想,难道便觉得这其中有许多的不对劲吗”
刘绿珠身子颤抖着,“我不知道不知道”她抬手捂着脑袋,似乎想用这个方式让混乱的脑子清醒起来,她必须知道的,必须知道的可是她想不到想不到啊“我怎么办怎么办”
“你仔细想想认真想想”长生正色道,“从你由书院回去,或者更早开始,你的家事是绝对不可能进的了安夫人开办的女学的,可你进了,你父亲真的没有跟你说过了什么提过什么你好好想想”
“我想我想”刘绿珠脸色煞白地看着她,“可你不要逼我不要逼我”
长生松开了手,“好,我不逼你。”
“我会想到的我一定会想到的”刘绿珠一边说着一边从地上爬起来,一边叨念一边走进里面的寝室,她会想到的,她一定会想到的
长生吸了口气,转身道:“走吧。”
“可要派人看着她”凌光问道。
长生摇头,“不用了,她的家人还在义庄,她不会寻死的。”
“那”凌光看了一眼地上已经撕碎了的信件,“这证据”
“捡好送回去。”长生道,“若是姚释不满,让他直接来找我就是。”
“是。”
姚释看着那一堆碎片有些傻眼了,不过不满却没有,因为他的错处更大,而且,若是公主可以从刘家女的口中问到了什么,那对案子来说绝对是突破性的进展。
刘家是否冤枉如今已经不重要了,相反,那在牢房放火跟两帮刺客幕后之人到底是谁才是最重要的。
三件事是同一股势力阻止还是各有不同
是不是南疆那边派来的
他们究竟想从刘家女身上得到什么
这些才是最重要
还有
朝廷中是否有人牵涉进了这件事
“若刘家女交代了什么,烦请公主告知臣一声。”
“奴婢会禀告公主。”
“多谢。”姚释谢道,或许连他也没发现他的态度有些不一样了,“另外,臣之前上奏了陛下,恳请陛下下道明旨让臣好让公主名正言顺地插手此案,只是折子送去京城许久却始终没有得到回复,不知公主是否可以”
“既然是姚大人有这个需要,那该由姚大人自己来问才是。”凌光打断了他的话,“公主虽然年纪小不计较,但也是陛下如今唯一的嫡出,姚大人可以怀疑公主假传圣旨,也可以对公主插手政事报以不同的意见,甚至可以对公主无丝毫的敬畏之心,但却不能把陛下的长生公主当成了自己的奴仆般使唤”
“姑娘言重了,臣岂敢对公主有不敬之心”姚释脸色凝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