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待她们的只有孤立无援和更加岌岌可危的处境,一次次的挣扎换来的只是失败。
更在每每忍受不幸折磨时,被别人一句轻描淡写的“命不好”就轻易掩盖掉所有的不公和伤痛。
如此绝望之下,她们也渐渐撑不下去,最终屈服于命运。
所以,她们需要这样的认可和鼓舞,需要有人给她们做主!
这辈子投胎做一回人,谁不想要个称心的活法儿!
妇女们拍手叫好,连带村里一部分男人也鼓起了掌。
旁边有人就悄悄用膀子撞了下鼓掌的人,小声骂道:
“你鼓啥掌,不怕那帮娘儿们真翻了天啊!”
那人沉默了一瞬:
“因为俺也有闺女。”
这话落在正好经过的苏慧兰耳中,莫名就有些感动。
要改变一种陈旧的观念从来不是一蹴而就的事,需要有人不断努力,也需要有人愿意主动接纳。
几个妇女主动上前把孙巧儿姐妹带到一旁,也有人安慰起一直在哭的孙德才媳妇。
只有孙德才自己像个霜打的茄子,蔫头耷脑的杵在一旁不敢吱声。
几个妇女给孙翠儿看了看脸上的伤,发现她脸红肿的厉害,嘴巴里边也被牙齿划开了一道口子。
孙巧儿紧紧拉着姐姐的手,一双眼睛都哭肿了,刚刚要不是姐姐替她挡着,她爸肯定会最先打她!
妇女们看着姐妹俩这么可怜,面上都露出难过的表情,忍不住狠瞪了孙德才一眼。
苏慧兰过来见状,忙道:
“几位大娘,我家里有药膏,让翠儿先跟我奶奶去我家擦点药吧!”
苏奶奶连忙点头:
“对对,翠儿啊,跟苏奶奶走!”
没想到孙翠儿自己却摇了摇头:
“兰老师,谢谢你,俺不疼!俺想留下来把比赛看完!”
苏慧兰看着女孩子眼中的坚持,也觉得有些心疼,便点头道:
“好,那你继续留下来听课!等比赛结束,我去给你送药膏!”
孙翠儿连忙摆手,小声道:
“不用了,兰老师……俺们平时已经没少麻烦你了。”
苏慧兰没说什么,只是掏出自己的手帕替她擦掉了嘴唇边的血迹,又安慰的拍了拍一旁孙巧儿的肩膀。
正当她准备过去跟孙社长和周书记打声招呼,然后继续回去主持比赛时,那位林老爷子忽然走了过来。
“小同志,你是这里的老师?你叫什么名字!”
苏慧兰对这位老爷子先前那一番话挺有好感的,便微笑道:
“林爷爷,您好,我是秀山大队小学的老师,苏慧兰!”
林老爷子刚要接话,旁边冷不防又响起一道充满磁性的声音。
“哎,妹妹,既然你姓苏,那他们怎么都叫你兰老师啊?”
苏慧兰看向来人,只见对方二十五、六岁的年纪,同样生了一张十分英俊的脸。
他的俊美是偏向于那种有点坏坏的类型,尤其是笑的时候,一侧唇角还有一个小酒窝,让他的坏中又带了点痞气。
本身有这种痞坏气质的男人多少显得不那么正经,但是这人偏偏腰背挺直,颇有几分正气,尤其那双眼睛,黑白分明,炯炯有神,苏慧兰初见之下,居然还莫名生出了几分亲切感。
所以即便对方语气有些轻佻,她也并没有露出不悦的情绪,反而向对方解释道:
“因为我奶奶喜欢叫我兰兰,时间久了,大家也都习惯叫我兰老师了。”
倒是林老爷子不高兴的上去就拍了那人脑袋一下,转脸就对苏慧兰笑眯眯道:
“兰兰啊,别理他,这混小子是我孙子……对了,我还没给你做自我介绍呢,我叫林大福……”
一旁的林之岳再次抢话:
“妹妹,我叫林之岳,今年二十六,在部队当兵!你可以叫我大哥,哥哥,或者大哥哥,哪个都行!”
苏慧兰直接被他那一串“哥哥”说得头发晕,而且她也觉得自己在这儿耽搁的时间有点长了,村里不少人都往这边看呢。
还有那边讲台上,还有最后一个眼巴巴等着讲课的学生!
所以尽管莫名对眼前这奇怪的一老一少组合有些好感,但她这会儿真没那么多时间寒暄。
只是还没等她开口,罗天成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正好站在她身旁,对着林之岳淡淡道:
“抱歉两位,兰老师和我还要继续主持讲课比赛,我们要先回去了!”
这时,一直在那边跟乡亲们说话的孙社长和周书记也过来了,听见这话,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