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点,留存的神通与灵力,正是牵丝神通最恐怖的地方,先前他们正是在张凡的艹纵之下,以本身最擅长的大威力法术,趁八名筑基修士不备的情况下瞬间击杀数人,并将其余纠缠,方能给张凡制造出机会,从容一一灭杀。
“这是什么傀儡之术?”
远处秦州修士方向,一个惊呼之声传来,这声音是如此之大,甚至传入了张凡的耳中。
这个问题,也问出了众人的心声,大家此时哪里还不明白张凡倚仗这奇特的傀儡之术,方才出其不意地将八个筑基修士一齐击败的,问题是,有什么傀儡之术如此恐怖?
这也算是傀儡之术吧,张凡微微一笑,手中轻颤,十根亮白丝线“嘭”的一下崩断,化为淡淡的灵力气息散去。
十具尸体骤然失去了支撑,嗤嗤做声之下,血肉筋骨尽数化去,头颅之下恍若只剩下一张人皮一般,软塌塌地垂落。
眼见这些能保持住生前神通的傀儡就这么毁掉了,浓浓的惋惜之情顿时在不少人心中泛出。
他如此做也是情非得已,无论是玄金衮服还是他自身,都无法长久地坚持下去,否则若是重现上古之时牵丝蚕的威风,那么整个修仙界还不是任他横行?
多年以前,在无回谷中得到了一只垂死的牵丝蚕,当时他是何等的欣喜若狂啊!
无论是圈养起来抽取牵丝,或是将其培养成本命灵兽,都是前途光明的选择,不想到得后来却发现,那只牵丝蚕确实是太过先天不足了,无论是战斗、抽丝,还是繁育后代,对它来说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这样的至宝,一时间竟成了废物一般的存在,当时便让张凡锤足顿胸,失落不已。
真论说起来,要是将其好好喂养个几百年,待曰后修为高深了,多多寻找机缘,也未必不能让其恢复,保留下这一可能是仅存的上古异种。
可惜张凡没有等上几百年的耐心,更加不会寄希望于虚无缥缈的机缘,于是在炼器之术大成之后,他便毫不犹豫地取其精魄,融入了玄金衮服之中,炼成了一件无法以品阶评价的上好灵器。
当其时,张凡不过炼气期修为,炼制之后才发现悲剧了,也许是牵丝蚕等阶太高了,即便是先天不足垂死的现状,也没丢了上古强大妖兽的面子,想要御使这件灵器的要求之高,远远不是一个炼气期小修士能承担的。
于是也只好将其束之高阁了,直到最近臻至了筑基中期,张凡才勉强有了御使的资格,而且不能长久,控制的尸体本身的实力也不能太高,不然无论是他本身的灵力,还是玄金衮服中的牵丝蚕精魄都无法承受。
若是待得来曰,他的修为提升了,再寻得一些对精魄有帮助的灵物,或许这件玄金衮服,还有上面附带的神通之术,将会成为他纵横天下的一个强大筹码。
不过在此时,却也只能如此了。
从众人围攻至此时,也不过区区几个呼吸的功夫,就这么点时间,形势突变,攻守易位,仅余下的两人,此时反而要面对张凡的追杀了。
不曾想,他还没来得及出手呢,忽然“啊”地一声,一道紫色的身影扭头就跑,一边跑一边尖叫,显然先前几人的死给了它太多的刺激,心中恐惧到了极点,好好一个筑基修士,此时竟如见了鬼一般,连片刻停留也是不敢。
“司徒雅!”
“若是别人也就罢了,你如何跑得了?”
张凡冷笑一声,身子一动就要追击。
司徒雅的尖叫之声,也将沉浸在震惊之中的最后一名血魔宗年轻修士唤醒,只见他稍一回顾,却没有如众人想象中的一般,也随着司徒雅亡命奔逃,反而怒吼一声,满脸尽是悲愤欲绝的神色,径直朝张凡冲了过来。
一边前冲,一边将手中法器、灵符,一股脑儿地掷了出来,化作道道法术灵光袭来。
“你这是找死!”
侧身闪躲了一下,张凡不由怒道。
对方为何如此悲愤,乃至做出这样类似自杀的行为他不知道,只知道由于此人的耽搁,他无法第一时间追杀司徒雅,凭添变数,仅这一点,就有取死之道。
怎么说也是一个筑基初期的修士,没有任其攻击的道理,他不得不停下动作,怒极反笑伸出手掌在身前虚握,动作刚猛暴烈,仿佛要将手中的空气声声捏爆一般。
“既然想死,我成全你!”
半透明的巨大手掌再现,临空一兜,仿佛捉苍蝇一般将那名血魔宗修士捉到了掌心,旋即紧握。
没有遇到任何抵抗一般,巨掌骤缩到一人大小,眼看再压迫一分,内里的修士就要被压成齑粉,这时候,忽然一声爆鸣,从中传出,接着巨掌仿佛吹气一般,瞬间胀大至数百倍的大小。
随着这声爆鸣,张凡的一声闷哼,胸膛剧烈起伏了两下,方才回复了正常。
“自爆!”
“我倒是小瞧你了。”
抚平了气血,张凡不由恨声道。
不用细想便不难知道,先前死于他手下的修士之中,必有此人至亲之人,甚至到了不为其报仇就生无可恋的程度。
不过张凡的实力他应该是一清二楚,报仇无望又能如何?竟是拼死也要给张凡弄点伤,添点堵。
不知该说他是血勇还是冲动,张凡却是管不得这么多了,此人的目的,还真让他实现了一部分,经其一耽搁,司徒雅已然跑远,不再是如先前一般不过嘴边肥肉而已,更糟糕的是,隐约见得雍、凉两州驻地之处,似有人影闪动。
夜长梦多,张凡不敢再耽搁,身子一动,化光闪逝,几个闪烁间,极速迫近亡命而逃的司徒雅。
狂奔之余,如所有逃命之人一样,司徒雅不时地回望着,恰在张凡现身之际见了个正着,怔了一下,脸上的表情瞬间精彩之极。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