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1 / 2)

黑店小娘子 阿琐 2688 字 13天前

心烦意乱时,一个激灵闪过,站定了大声道:“来人,去白沙镇思韵阁,把岳怀音找来。”

思韵阁里,下人们也都在议论凌霄客栈用板车拉人的事,便是知道自家小姐和客栈有往来,还有素素和陈大娘这一层关系,弄不明白那里到底是正是邪。

晌午时,岳怀音就收到了孟知府的口信,让她速速去一趟知府衙门。

不知老狐狸找岳怀音商量什么事,而这一整天,小晚这边都是闷闷的,为了玉指环不能对凌朝风灵验而不开心。

傍晚时分,二山在马厩刷马,小晚给他送水来,见二山轻轻叹了口气,便问道:“你在惦记孟姑娘?”

二山颔首,朝边上看了看,说:“可别对掌柜的提起,我不想再给客栈惹麻烦。”

小晚想,凌朝风就要把孟知府从黎州撵走了,客栈是没什么麻烦,但孟姑娘跟着他爹走,天涯海角的,往后如何再相见?

“等你中了举人,就把孟姑娘娶回来,把她留在那个家里,你也不放心对不对?”小晚笑道,“娶了就名正言顺了,再也不怕谁能把她带走。”

二山苦笑道:“哪有这么容易,小晚,便是中了举人,我也一无所有,跟着我她只会吃苦,更何况,兴许只是我一厢情愿。”

小晚生气了:“你一个大男人,怎么扭扭捏捏,难道并不喜欢她?相公他认定了我,可立刻就让媒婆来娶我了。”

这怎么能一样呢,小晚心思简单,二山可不简单,他欲言又止,只能紧紧握着拳头,转身继续用力地刷马。

这天夜里,小晚做了一件她从来都不敢做的事,她曾许愿让二山顺利参加院试,可一波三折,虽然最终他还是考上了,可小晚也想不明白,戒指到底有没有显灵。至于在凌朝风身上,她几乎是放弃折腾了,将来只能靠自己好好照顾相公。

但是今晚,她握起拳头,许了个很恶毒的心愿,盼着孟知府,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彼时凌朝风就躺在她身边,能感觉到小娘子满身的戾气在一瞬间消失,他侧过身看了会儿安宁入睡的娇妻,其实他早就觉得小晚有些古怪,却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是夜子时,知府官邸炸开了锅,半梦半醒的孟连忆被她的婢女推醒,婢女吓得脸色苍白说:“小姐、小姐,老爷没了,老爷没了。”

没了是什么意思?死了?

孟连忆来不及穿戴整齐,裹了氅衣就赶来姨娘的院子,那晚还尖酸刻薄的女人失魂落魄地蜷缩在角落里,她衣不蔽体,似乎正在与老爷颠鸾倒凤,而床上的老男人,已经一命呜呼。

大夫赶来,在孟知府身上摸了又摸,叹息一声:“夫人少爷们,节哀顺变。”

“老爷……”孟夫人哭得撕心裂肺,整个家陷入了哀痛和恐慌,再没有人来盯着孟连忆,但她不得不跟在母亲身边,对父亲是心灰意冷,没有半点哀痛,母亲终究不能不管。

第二天,消息便传开了,李捕头跟着县令大人一清早就赶到知府,与其他几个县的知县商议如何处理后事。

而凌霄客栈,却在今日拉着马车来镇上卖包子,可惜除了相熟的主顾,剩下好多包子卖不出去,毕竟昨天他们拉着一车麻袋装的人招摇过市,今天自然是没人再敢吃他们的包子。

“彪叔,孟知府昨夜突然死了。”来买包子的老客人,对彪叔说,“今早传来的消息,说是死于马上风,在家和小妾颠鸾倒凤时,突然猝死了。”

彪叔冷冷一笑:“是吗,真是可惜了。”

小晚在边上吞了一口唾沫,一颗心像是忘记了跳动,是她的缘故吗,她杀人了?

此时,素素跑来桥下,要买二十只包子,还说小姐请彪叔他们卖了包子就去店里坐坐歇歇脚,还说准备新的香膏脂粉要送给小晚。

小晚木木的,什么也没听进去,素素再叮嘱了几句,就抱着热腾腾的包子,赶回店里去。

胭脂铺门前,岳怀音正和街坊在屋檐下说话,听他们絮叨,说知府大人突然暴毙。

她捧着手炉,轻轻拨动盖子上的铜环,幽幽一笑。

昨天她给孟知府留了一些东西,能助他销魂噬骨,只是若不巧把命送了,就怪不得她了。

正文 058 因果循环周而复始

素素抱着包子回来,对岳怀音说:“小姐,包子还是热的呢,您也吃一个。”

岳怀音淡淡:“你们吃吧,我不饿,你可对小晚说了,让她来歇歇脚吗?”

素素应道:“说了,不过小晚今天精神不大好,我看她气色也不好。”

“身体不好?”岳怀音问。

“不知道呢。”素素却欢喜地笑道,“您说,会不会是有了?我真盼着她赶紧给凌掌柜生个大胖小子。”

岳怀音听了心里不乐意,摆摆手:“包子要凉了,拿去吧。”

然而小晚没有怀孕,她是被自己吓着了。

这么久以来,用玉指环做过许许多多的事,可从来也不敢做坏事,就怕玉指环从此不灵了。昨晚她是昏了头,恶念怎么也挥不去,就咒了孟知府早死。可真真就只是个念头,没想着让人去死,可是,孟知府竟然真的死了。

小晚内心愧疚又惶恐,不知该如何与人说,闷在心里,站在桥下被寒风一吹,竟是当天就发起了高烧,不等把包子卖完,彪叔和张婶就急着把孩子送回去。

凌朝风见小晚被彪叔抱着进门,立时眉头紧蹙,上手接过,小人儿烧得滚烫,眼泪楚楚地看着他,好在神智还清醒。

二山去请了大夫,没多久也跟着来,看过后说是风寒,吃几服药应该就能退烧。

好好的人,突然就病了,凌朝风自然心疼,而昨天小晚就不对头,整个人怪怪的,到夜里更是戾气深重,好像中邪了一般。

“相公,我没着凉,没吹风,我穿得可多了。”烧得迷迷糊糊的人,软乎乎地说着,“我不是自己要病的。”

凌朝风说过,不许她生病,生病了便要收拾她,那都是唬人逗她玩儿的,此刻见她害怕,不免自责,耐心哄道:“乖乖地睡一觉,醒来就好了。”

“我听话……”小晚抓着他的手,闭上眼睛,可是眼泪却落下来了。

凌朝风很奇怪,是自己吓着她了,还是真的撞上了什么?他本是不迷信的,可担心小晚,免不了也会胡思乱想。

待得小晚睡安宁,凌朝风才退出来,彪叔告诉他,孟知府昨夜行-房时猝死,但凌朝风早就得到消息,他还知道旁人不知道的一件事,昨天孟知府私下见了岳怀音。

之前他没有留心,此刻想来,孟知府在院试当天突然变卦再次刁难二山,未必不是岳怀音从中捣鬼,毕竟她主动要求帮忙,可自己却谢绝了,而以岳怀音曾在京城的为人,她完全下得了手。

二山跟着大夫回去抓了药来,张婶赶紧拿去熬,他要跟着去后厨,却被凌朝风一把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