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节(1 / 2)

黑店小娘子 阿琐 2737 字 13天前

死,可怕吗?岳怀音冷笑。

夫人见她神情如此,不以为然:“你在笑我。”

岳怀音目光冰冷:“夫人拴着自己的男人,可他的心早十五年前就嫌恶你,这样的人留在身边,有何意思?”

定国公怒然道:“怀音,你胡说什么?”

地上的人吃力地撑起身子,她满身都是伤,无一处完好,每一处都是锥心刺骨的疼,疼得她几乎要麻木了。她凄凉地笑着:“建彰,这可是你亲口对我说的。”

“闭嘴!”男人大怒。

“难道你以为,他的心里有你吗?”夫人呵呵冷笑,“到这一刻,他也只会叫你闭嘴,你又在得意什么,连五十步笑百步的资格都没有。”

定国公怒视着妻子,却是握紧拳头,不能当着岳怀音的面呵斥她。

夫人一叹,最后道:“既然不愿去京城,那就不许再离开这里半步,在这里,你可以过得很平静,直到终老。但若离了这里,便叫你生不如死,不要以为我看不见你,你不想想,我是如何找到这里的?”

她看向丈夫:“相公,可还有什么话,要叮嘱她。”

定国公冷然背过身,不言语。

夫人便将婢女唤来,命她们准备上路,又道:“对了,那凌霄客栈住店的银子,给了吗?”

婢女应道:“头天给了房钱,只是吃饭的钱没算,昨晚也不知道是不回去的,反正还要路过的,奴婢到时候去给了便是。国公爷,夫人,马车都准备好了,能上路了。”

定国公道:“你们先出去,我稍后就来。”

岳怀音仰头看着她的男人,心里留存最后一丝希望。

夫人笑问:“您是想看这女人,被脱-光了吊在街上吗?”

定国公双目猩红,咬牙忍耐下,最后看了一眼地上的人,拂袖而去。

“建彰,建彰……”岳怀音声嘶力竭,可门外的人,越走越远。

她虚弱无力地瘫倒在地上,不知过了多久,小翠双腿哆嗦地蹲在门前问:“小、小姐……好多人来退货,就快把店铺给砸了。”

“去我房里拿银子,退给她们。”岳怀音睁开双眼,仿佛还能看见她心中的那个男人,可一个念头闪过,刚才那女人说什么,她是不是问自己,为什么她会找到这里?

最先告诉她定国公微服离京的,是凌朝风,而这个女人来到这里,就住在凌霄客栈。昨天,素素扑上来救她,可是穆小晚,冷漠地站在路边。

她目光暗沉,宛如黑夜,待闭上双眼,便用身上的痛处来告诉自己,她还活着。

这一边,小晚给过路的人倒水时,见一家马车缓缓而来,身后跟着十多个人,和那天从码头过来时差不多的光景。

昨天小晚在人群里看到那张似曾相识的面容,便是她看见当时坐在马车里的男子,原来那个人,就是定国公。

撇开这些是非,单单看那张脸,难怪岳怀音痴恋不忘,可谁又能想到,那张脸之下,并没有一颗美好的心。

昨天小晚亲眼看着他,冷漠嫌恶地退出人群,相公之前明明告诉她,他们之间至少有十几年的情分,十几年,竟连一句话都换不来。

他们结了饭钱,因马车也是客栈的,便要租了到码头去,彪叔跟着去了,好回头把马车带回来,小晚便让彪叔带上几个包子,送给在码头的大庆。

可一个时辰后彪叔回来,却笑道:“大庆今天中午有香喷喷的烙饼吃呢,咱们操什么心。”

小晚记得,昨天陈大娘做的饼,她没来得及吃,心里便乐了。

这一阵风波过去后,小晚每日除了店里的活儿,便是去白沙村看望素素,眼下素素不是不能来店里上工,是一想到要坐大庆的板车,她就十分害羞。小晚自然不会逼着她,每日忙完了,便来她家坐坐。

村里的人,渐渐和陈大娘熟了,一些镇上的事,很容易就传到家里来,小晚是在屋檐下听大娘们闲话才知道,好些人去思韵阁闹着要退货,可第二天衙门就出面了,如今店铺照旧开着,没什么生意,也好几天没人见到那位天仙一般的岳老板。

她们坐在边上纳鞋底,互相看了眼,素素说:“反正,和我们没关系了。”

小晚点头:“我知道。”

此时凌朝风骑马而来,村里的大娘婶子们都爱看见他,笑着说:“凌掌柜,今天这么早就来接娘子。”

小晚也迎上来说:“怎么这么早。”

凌朝风下马,在她耳畔轻声说:“有个好消息,急着来告诉你,听不听?”

正文 083 山里都是宝

小晚没想到,相公带来的好消息,竟然是皇后娘娘有了身孕。且是皇后亲自写信来要凌朝风代为转告,眼下世人尚不知这件喜事,且要等胎儿安稳后,才会昭告天下。

这叫小晚欢喜不已,更想不到的是,堂堂一国之母,竟然真的将她这个乡下小娘子当做挚友,将还不能对天下人说的喜事,千里迢迢来告诉她。

那之后几天,小晚每天都向玉指环许愿,保佑皇后母子平安,又和素素一道去城隍庙祈福。

素素自然是不知客栈曾接待当今皇上和皇后,见小晚许愿安产,只以为小晚盼着她和凌掌柜能早得贵子。便把心一定,决定早些回客栈上工,好不叫小晚太辛苦。

他们回村里时,少不得经过思韵阁,来时店门还是关着的,此刻已然开张,幽幽香气从店铺里散出来,但昔日惹来白沙镇无数女眷看新鲜的胭脂铺,如今门可罗雀,十分冷清。

她们沿着街对面走,本是顺道,并非有心要避开思韵阁,不巧的是,却听见杂货店的伙计在互相议论:“听说了吗,现如今是县太爷养着那女人。”

另一人道:“早就看出来了,不然那些捕快能来为她息事宁人。”

方才的那个便说:“真真是窑子里出来的货,难怪走路说话都妖得很,那天她被打得遍体鳞伤,鸡毛掸子都打断了,才几天功夫怎么可能养得好,若是养不好,她是如何伺候县太爷的?”

小晚和素素匆匆而过,却是听得清清楚楚,两人神情都有些尴尬,走得远一些了,素素忍不住问:“镇子就这么大,往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小晚,咱们真的能当没这回事吗?”

小晚想了想道:“相公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不必躲着她也不必怕她,往后见了便是见了,她若都不尴尬,我们做什么要不自在。但她要还是纠缠不清,敢做出伤天害理的事,不等她动手,相公就会结果她,素素你放心。”

“我自然是放心的,我还想,明天就回客栈上工。”素素说。

“不着急,你好好休息休息,客栈里也没什么生意。”小晚一面关心,一面贼兮兮地笑着,“自然了,你要是急着想坐大庆的板车,我倒也不好拦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