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嫣苦笑一声,道:“我这个五叔当年为人不错,可这几年过去了,什么事都可能发生,我也不知道他现在究竟变了没有?”
牛保山忽道:“你们说的这个襄阳王,是不是那个名叫朱瞻墡的王爷?”
朱祁嫣道:“是的,我五叔名讳朱瞻墡。他原是被封为襄宪王,因为后来迁徙襄阳,江湖上的人大多都叫他襄阳王。”
牛保山道:“这个王爷好像变坏了。”
朱祁嫣大吃一惊,忙问道:“牛大哥,请你说清楚些,我五叔怎么变坏的?”
牛保山道:“我也不太清楚,我只记得去年五月份的时候,我到襄阳喝一位侄儿的喜酒。听人说襄阳王府出了一件怪事,有人多次看见王府后门抬出女尸,埋于荒草之中。我听了这事以后,打算夜探襄阳王府,查明此事。那料,人刚摸到墙外,就给两个蒙面人拉着出了襄阳城,到了城外一个乱葬岗。两个蒙面人二话不说,转身朝东北方如飞而去,看他们的武功,比我高明多了。不久之后,便听到远方有打斗之声,当我赶到时,打斗已经结束,那两个蒙面人不知所踪,地上却躺了四个王府的侍卫。那四个侍卫一看就知道绝非一般侍卫可比,有一个看上去都要比我年纪大。这件事过后,襄阳王府次日出动不少人,挨家挨户搜查,说是捉拿叛党,弄得百姓怨声四起,幸亏我先一步出了襄阳城,不然也会被当做叛党抓起来。试问这样的襄阳王不是变坏了又该如何解释?”
朱祁嫣听得呆了,沉默不语。她的这个五叔,在她印象中,一直很敦厚,她年少的时候,也曾多次去襄阳玩过。孰料,几年不见,竟是物是人非,变得让她无法敢认。她又能说些什么?连疼爱她的朱祁钰都变得让她觉得陌生,更何况这个五叔了。
这时,龙碧芸将安妮拉到了一边,悄声问她这些日子的逃难经过。原来,朱祁钰赐婚以后,安妮就一直想逃婚。她连襄阳王之子都没见过,怎么可能会嫁给他?再说,她现在有了心上人,更不会嫁过去。
她的心上人就是阿达汉。阿达汉是这几年来苗人中数一数二的勇士,她与阿达汉相爱之后,早有了成亲之意,只是阿达汉觉得自己尚未功成名就,打算等自己成为一方首领之后,再迎娶安妮。
就在这时,噩耗降临。两个相约私奔逃婚,可每次都被安妮的父亲,安都洞主叫人抓回。安都洞主其实也不想这么做,但圣上赐婚,岂非玩笑?为了全族的利益,他只得牺牲女儿的幸福。
眼见婚期将至,安妮就要被押送襄阳,这时,他的哥哥安乌,心疼妹妹,将她悄悄的放走了。
安妮和阿达汉逃出苗寨之后,自是想逃得远远的,北、东、南三方都不行,最后选择了西方,一直逃到了云南来。襄阳王府的高手追至,要沐王府的人与他们一起追捕。有几次,安妮和阿达汉都被他们围住了,可安妮次次以死相抗,只得让两人逃掉。
安妮和阿达汉逃至大理后,人已疲惫不堪。阿达汉身为苗家的勇士,不能保护心上人,又痛又恨,见追兵追至,二话不说,与他们激斗,他再勇猛,又怎会是追兵的对手。若不是安妮又一次以死相挟,他只怕早已横尸街头。
龙碧芸听安妮说完之后,甚是同情,叫人安排客房,让安妮和阿达汉前去歇息,并说就算天大的事,只要他们身在点苍,便可无人敢来骚扰。
安妮和阿达汉去后,熊白祥也要走了。原来,他要去昆仑山拜访昆仑三少令狐乐。众人知道他名为去拜访令狐乐,其实是去看他的心上人,令狐乐的妹妹令狐兰。众人拿他开了一会玩笑之后,这才放他离去。
熊白祥这一去,自是昼夜兼程,因为他还要赶回来参加点苍派的大典。同时,他也是去请昆仑派掌门令狐剑南前来观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