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对话,是耿柔的,耿柔拿出来一看,是霍北辰。
她晃了晃手机,还是接了,“喂?”
“出来。”
“干什么?”
“没事我会找你吗?”
“……我要上课。”
“这不还没上课吗?要我去305接你?”
“……你在哪?”
“后边网球场。”
耿柔犹豫了一下,上回被他拉去那地方……
“怎么,还想我亲你?大白天别作美梦行不行?”
耿柔:“……”
耿柔看看时间,离开上课还有十五分钟,她小跑下楼,出了第一教学楼从花坛后穿过,不多时就来到围着工程围栏的网球场外边。霍北辰坐在一棵绿化树下,脸色看不太清楚,另一个人面对着霍北辰佝偻地站着。
怎么还有一个人?耿柔微微皱眉,有点意外。她走近一看,那人竟然是胡仁义,并且,还是被打得鼻青脸肿,往鼻子里塞纸巾止血的胡仁义。
正想取鼻孔里的纸巾的胡仁义扭头看见耿柔,吓了一跳,鼻子猛地一出气,带血的纸团直接飞了出去砸在地面。
场面有点滑稽,但没人笑。
“胡……学长,你怎么在这儿?”耿柔看了霍北辰一眼,霍北辰也瞟了她一眼。
“学、学妹……”胡仁义尴尬地抬起青成一团的眼,想笑一个,但碰着了嘴角的伤,立刻变成了龇牙咧嘴。
“笑什么笑,老子叫你来卖笑的?”霍北辰伸长腿踢了胡仁义一脚,胡仁义哎哟地惨叫一声。
耿柔转向霍北辰,“你叫我来干什么?”
霍北辰抬头,看着她张了张嘴,却又偏头看向胡仁义,粗声道:“你说!”
胡仁义下意识抖了一抖,明显是被打怕了。他颤巍巍的看向耿柔,低眉顺目地轻声道:“学妹,那个……霍北辰,他,他真不是pua。”
耿柔皱眉,“学长,霍北辰威胁你了?”
霍北辰不可思议地冷笑一声。
“没有,没有,”胡仁义慌忙摆手,“他没有威胁我,我就是来替他做个证!”
“你替他做什么证?”
“我,我……”胡仁义支支吾吾的,霍北辰不耐烦的又踢了他一脚,“快说啊!”
“我那天也在,霍北辰参加线下课的那天我也在!” 胡仁义急急忙忙的说。
“他参加过线下课?” 耿柔眯了眼。
“就一次!”霍北辰和胡仁义同时发声。
霍北辰又被气的呼呼的,迁怒胡仁义,“赶紧说完!”
胡仁义也恨不得赶紧说完去医院包扎,“霍北辰那天是参加过线下课,但他那天也把导师给打残了!”
“什么?”
胡仁义一闭眼,快速地道:“那天霍北辰去听课,听到一半,就导师说女人犯贱是宠物的时候,他就使劲鼓掌,鼓了掌之后就上台,抓着讲课的导师一顿暴揍,说讲师说的都是狗屁,敢说他女朋友贱,他是不想活了。后来、后来,谁上前劝架,全都被他打了一顿,他把讲师打得半死不活,还威胁他以后不要再上这种课,上一次他打一次。对了,他还让人把钱给他退回来。我说完了!”
耿柔古怪地看向霍北辰,霍北辰站起来,脸上有可疑的红晕,他避开耿柔的视线,粗声粗气地对胡仁义道:“说就说,哪来那么多废话!”
胡仁义暗自叫苦,不说嫌他不说说,说了又嫌他说的多,他怎么这么命苦。
霍北辰清了清嗓子,转身板着脸面对耿柔,“你听清楚了没有?要不要他再讲一遍!”
他……真的不是……耿柔心乱如麻。
“你没有骗我?”耿柔讷讷地问胡仁义。
“我要是骗你,我就被天打雷劈,五雷轰顶,死无葬身之地!”胡仁义发了毒誓。
霍北辰看耿柔神色变了,“行了,你可以滚了!”他把胡仁义当一次性餐具,用完既丢。
胡仁义就算有不满,他也不敢表露一点。霍北辰的拳头他算是真正领教过了,就在他不愿意跟他来的时候……特么跟铁一样。他灰溜溜地走了。
胡仁义一走,霍北辰与耿柔面对面。霍北辰低头盯着耿柔,耿柔却撇开了视线。
网球场突然开始施工,轰隆隆的机器声几乎遮住了上课铃声。
“我……要去上课。”耿柔要走,被霍北辰抓住了手腕。
她转头,霍北辰的唇贴在她的耳朵上,沉沉地道:“我不信这个邪,耿柔,没有实锤的理由,你休想甩开我。”说完,霍北辰松开了手。
耿柔抿唇,瞟了他一眼,迈开大步飞快地走了。
回到教室,几乎每节课都会点名的现代汉语讲师正在台上点名,室友们见她回来都松了一口气,耿柔刚坐下,就点到了她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