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硬什么,你们这些好高骛远的女人,都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裴倾比了个手势,旁边候着的侍从呈上托盘,盘里一块雪白的织物,宋锦定睛一看,紧咬嘴唇,红晕爬上耳根,那竟是她的贴身衣物。
宋锦在内所有圣女候选人分例的衣物都是相同的,贴身衣物也是,宋锦无需自己清洗,便在上面缝过特殊的印记,方便浣衣局送回时辨认,那晚她噩梦惊醒,下身黏腻,慌张之中便出门沐浴,回来时黑灯瞎火找不见内衣,心想白天再偷偷找了去清洗,没想第二日浣衣局的人便来收走了,她脸红之余也没多放在心上。
想必裴倾的眼线已经把这旁人眼中微不足道的细节串联一起,汇报给了裴倾,从宫宴上她对裴琅多侧目的几眼,微妙的神情,到那晚匆匆出去沐浴,濡湿的贴身衣物……如今听见裴世子便方寸大乱,偷偷听墙根的举动。
如今这条织物光洁一新,想必已被清洗过,但宋锦想到裴倾手下那些人,拿着她沾满爱液的衣物呈送给裴倾,而裴倾也饶有兴致观赏了,心中大怒,这叫什么变态的事情?!
“你说我若禀告皇兄,你和候府世子私通,皇兄会怎么对你,怎么对裴琅?”
这句威胁很幼稚,若宋锦平日看小说看到了类似桥段,还会嗤笑一声,此人实乃小学鸡行为,但皇帝多疑好猜忌是确实,宋锦想到裴琅便有所踌躇,不敢让他担上这等风险。
裴倾玩弄心术已久,怎会看不出宋锦此时所想,不怒反笑。
“奸情还没攀上,你这女人倒开始担心别人的死活,真叫我懂了所谓泥菩萨过河。”
宋锦沉默,说得越多越错,她不敢轻易开口激怒裴倾。
裴倾见她这紧绷着神经,又强装镇定的样子,倒是十分滑稽,特别还是个爱慕裴琅的愚钝女人,便可以逗弄一番,也算寻着了乐趣。
“本王仁厚,许久不杀生,今日若是鲁莽破戒,那便不美。这样吧,小东西,你再给我一条一样的这玩意儿,我便放你离去。”
宋锦心中大骂狗王爷臭不要脸,还赞颂自己仁厚,他手指着托盘里的织物,想必是又要自己一条内裤,何其变态,何其无耻!
可宋锦敢惹他吗,宋锦都要吓晕了,自然不敢,只能弱柳扶风地行了一礼,道。
“王爷稍等,小女这便去取回一件予您。”
宋锦说罢便转身,已经准备提着裙子冲刺回住处了。
“滚回来,谁让你走了?”
裴倾让侍从把宋锦拎了回来。
“同一句话,本王不说第二遍,仔细你那颗脑袋,舍近求远做什么,你身上不就还有一条?”
宋锦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