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站上万族之巅。”余泽暗哑的尾音微微上挑,令人听不分明。
“一个人。”他虽然没有说什么出格的话语,但紧抿的薄唇和冷淡的黑眸早已表露出自身的不悦之意。
余泽承认封绝举世无双,向前三万年向后三万年都难逢敌手。但他有自己的路要走,更不会傻傻地以为抱上大腿就能一步登天。
“这样的表情……”封绝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着迷地看着余泽的眼睛。
余泽的身上蕴含着这个大时代独有的蓬勃生机,蕴含着这个大时代孕育的不屈傲骨,他的眼中似乎有火焰在跃动,就这样热烈汹涌地扼住了封绝的心神。
三万年后的天才们都出色至此吗?还是他眼前这个人是个特例?
“既然如此,那便由我见证你的辉煌。”封绝挺直的身躯微微俯下,低头□□地亲吻着余泽脖颈处的吊坠。下一秒他的化身消失在原地,转而栖身在了吊坠之中。
真是个要命的世界!余泽脑子里只剩下这个念头。为什么他最近穿越的世界总有那么一个画风奇异的人?封绝选什么地方不好,偏偏选了最靠近自己咽喉的项链。
余泽神色不定地摸了摸黑曜石链子,黑眸眯起手指微微收紧,似乎想将它捏得粉碎,但最终他还是放下了手。
他到底没有傻到屡次挑战封绝神经的地步,妥协地任由那个男人跟着。
—— ——
“你素来消息灵通,最近可曾听闻什么大事?”大周帝国的酒楼内,两个修真者打扮的男人一边喝着酒一边交谈着。
“最近摘星阁的封天榜时时变化。前不久仙圣遗迹出世,无数天才聚集于那里,谁也没想到传承最终被个无名小子给得到了。那小子叫叶傲天,听闻他和妖族的人以力搏力不落下风,还戏弄了飘渺宗的圣女,现如今已名扬四域、录入封天榜最后一位了!”
“这么说来这小子就是最近风头最盛之人了?”
“当然不是。”年长一些的修真者咽下酒水,斜睨了身侧的人一眼,等到他识相地添满酒杯后才继续开口:
“他毕竟是初露峥嵘,还出自素来积弱的北域。万族间成名已久的天才不知凡几,哪轮得到他,就比如凤族的凤舞吧。她心血来潮去四处周游,竟然在豹族领地一个失手把人家的少主给打死了。还有中域第一剑宗的剑痴无心,十九岁的年纪便晋升仙皇,还领悟了人剑合一……”
年长者说到这里又顿了顿,这次即使酒杯再被添满他也有些犹豫,不知道接下来的话该不该说。
“唉?继续说下去啊,掌柜的,将最好的仙酿上一壶!道友请继续说。”
“罢了,接下来的是我的独家消息,你可别随意说出去。”
“你刚才不是问最近风头最盛之人是谁吗?”
“其实不是我上面说的那些天才,而是一个黑衣人。”
“你我都是大周帝国的人,难道没发现我们的国都最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不对的地方?是巡逻的士兵增多了?”年少的道友不确定地说着。他们正处在大周国都最大的酒楼里,但光是坐下后就已经有两拨士兵走过去了。
“我师兄是大周帝国的客卿。听他说,最近有个黑衣人专门刺杀大周派往大秦的将领,仙王和仙王以下的将领全被得手了!那个黑衣人还把死者的头颅大摇大摆地扔在皇宫门前,边上用鲜血写着——犯我大秦者,虽远必诛!”
“国主都快气炸了,到现在都没找出人影来。”
“这么厉害?”
“最厉害的不是这个。其实有一次我师兄差点抓到他了,他说看生命气息,黑衣人觉得不超过二十岁,又是个鬼才啊!你信不信他要是哪天能暗杀掉仙皇立马就挤进封天榜,排名比叶傲天还高……”
余泽在酒楼的天字一号房里将楼下两个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他细细擦拭着匕首上的血迹,沉着脸在思量着什么。
“表情怎么这般沉重?”封绝反客为主地躺在余泽的床上,斜撑着身体凝视余泽。那单薄的黑衣下健壮的胸膛微敞,配上他不羁的表情实在有些诡异。
余泽早已经习惯雷帝那清奇的画风了。他刚从雷岛回来沐浴沐到一半时,封绝竟在他脑海里突然出声,雷帝霸道狂狷的形象自此就“咔擦”一声碎得一干二净。余泽越看越觉得封绝像个痴汉,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有吸引变态体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