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1 / 2)

姚凤歌长长的叹了口气,又问:“可问清楚了,他今儿是去了哪家酒楼,跟谁一起吃酒吃到这个时候?”

“跟爷的小厮说,爷在街上遇到了一个京城来的故人,两个人相谈甚欢,在清风阁茶馆里喝茶,后来叫了一桌酒席在清风阁吃酒,一直吃到晚饭的时候又叫茶馆添了茶水点心,用过后才回来的。”

姚凤歌蹙眉道:“一整天都泡在茶馆里?京城来的故友?我怎么不知道京城哪家公子来了江宁?”

珊瑚便道:“要不奴婢再叫人去问问?”

“算了。”姚凤歌疲惫的揉了揉眉心,“每天多少正事儿还忙不过来,哪里有哪些闲工夫去理会这些,索性不要醉死在外边也就罢了。”

珊瑚是姚凤歌的陪嫁丫鬟,从小服侍的人。她随着姚凤歌风光大嫁进入定候府,看着她跟苏玉祥举案齐眉到之后的相敬如冰,再到今天的鸡声鹅斗……这一路走来,她亲眼瞧着自家姑爷一步一步的转变,自然深知姚凤歌的不容易,于是劝道:“天色不早了,奶奶也该睡了。明儿京城白家的人就该到江宁了,奶奶还有大事要做呢。”

听了这话,姚凤歌果然收拾起零落的心情,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吩咐:“端热水来,给我敷脸吧。”

京城白家自然是指的大药商白家。

原本白家跟定候府的关系就不错,因为这几年姚燕语的缘故,白家跟姚家也成了莫逆之交。

按说同行是冤家,白家跟姚燕语应该是对头才是,可姚燕语就是有本事春风化雨,把那些小矛盾化于无形,只暗地里把太医院和国医馆进的药材多往白家转了一些,白家便对姚家伸出了橄榄枝。

这一次姚燕语来江宁城里药监署和国医馆分院,料敌先机,知道要跟江宁的药商斗一场,自然不会忘了拉上白家。

白家现在的外掌柜也就是白老先生的嫡次子白彦崮明日到江宁城,姚凤歌见他自然是商议两家如何联起手来在江南药行里横插一手的大事。

现在对姚凤歌来说,除了女儿和两个庶出的子女之外,赚钱是唯一的大事。其他的事情诸如丈夫神马的都是浮云。

姚凤歌用热水敷了脸之后,又用冷水浸泡了手巾敷了一会儿眼睛。等眼睛的不适感消失后又取了姚燕语亲自配制的金菊养眼霜在眼睛周围轻轻地涂抹按压后,再取人参养颜膏涂了脸颊,轻轻地拍打按压片刻之后,方换了衣裳上床。

那边苏玉祥也发泄了一顿,酒气和怒气一并都散了,才在灵芝和冬梅的服侍下安寝了。但躺在床上却睡不安稳,心里一直想着孙药商的话,暗暗地发誓自己也要想办法赚钱!

不就是赚银子么!有什么了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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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利益

第二日,姚凤歌忙着见白彦崮,商议白家药铺在江南开分号的事情,苏玉祥则又去大街上遛弯儿,然后顺便又偶遇了孙药商。

时日不多,孙药商跟苏玉祥又侃了一通之后便把人带进了江宁城最有名的十九楼去喝花酒。

一左一右两个美女相陪,苏三爷在晕晕乎乎之际又有些遗憾。自从被刘善修那庸医害过之后,他的身子每况愈下,现在几乎成了废人。

但姓孙的很识趣,做药材生意的最不缺的就是滋补之药,当时便取出随身的荷包来倒出两粒药丸,孙老头儿跟苏玉祥一人一粒,吃完了俩人各自搂着一个漂亮姐儿钻进了红鸾帐。

这世上再没有比重拾男人雄风更能让人兴奋的了。

苏玉祥按着窑姐儿翻云覆雨之后就想着跑去找老孙,问问他这药丸哪里整的,多少银子一粒,他想要一千粒啊一千粒!

这边苏玉祥在这里风流快活,姚凤歌则同白彦崮谈妥了一条条的合作意向,最终确定双方四六分成,在江南六省开设仁济堂药铺。药铺挂在国医馆名下,所有的药材和药方都通过国医馆验证,并希望全民监督,绝对让老百姓信得过。

白彦崮很明白将来的趣事。新帝登基之后一切都按照原来的规矩来,基本上没颁发什么新政。药监署则是唯一的一道景隆新政。景隆皇帝只有二十多岁,他身体健康,博学多识,勤政爱民,又知人善用,懂得分权,他的统治最少也能延续三十年。

药监署一事,是势在必行的。不管什么人违抗,都是螳螂挡车不自量力。所以白家趁此机会跟药监署联合起来,打开江南六省的市场则是最英明的选择。

当然,商业上的事情姚燕语不会亲自出面,所以姚凤歌现在就代表姚燕语。就像白彦崮这次代表白家一样,双方合作的事情从大方向到小细节,全都是二人逐步敲定。

铺面姚凤歌早就选好了,姚家在江宁城自然不缺铺面,只把之前的一个杂货铺子跟另外一家合并到一起,把这边的铺面收拾出来再重新修整一番,开了春就可以开业。

药材供应是白家的专长,他们家做药材生意也有三代了,能在京城站住脚并能给宫里供应药材的自然也不是寻常的主儿。

两个人从中午谈到晚上,姚凤歌又找了姚家一个堂兄来陪着白彦崮用了晚饭,之后安排白彦崮随着堂兄姚延志去堂叔父家里住下。

等姚凤歌洗漱准备休息的时候已经是三更天了,却忽然想起来一天没见苏玉祥了,因问珊瑚:“怎么今儿这么安静?三爷呢?”

“三爷中午的时候出去了到现在没回来。”珊瑚蹙眉道。

姚凤歌一看珊瑚的脸色便猜到了几分,但还是需要确定一下,因问:“去了什么地方?”

“跟三爷的小厮回来说,三爷跟着昨儿遇到的那个京城来的故交一起去了十九楼。”

姚凤歌的脸色立刻拉了下来,生气的说道:“跟着的人是做什么吃的?告诉李忠,先把那两个小厮给我狠狠地打一顿,再撵去庄子上做粗活。”

“是。”珊瑚忙应着,之后又迟疑的问:“那三爷那边怎么办?是不是找个人去瞧瞧?”

“不用了!”姚凤歌暗暗地咬了咬牙,心想从明儿起一文钱也不给他,看他还有脸去逛窑子不了。

珊瑚不敢多言,觉得说得多了只能让主子更加生气,于是便劝着姚凤歌睡下后默默地退了出去。

姚凤歌躺在床上到底睡不着,之前苏玉祥胡闹也不过是拉着家里的丫头们胡来,去青楼喝花酒的事儿也有过,但从没又在青楼里过夜的事情。如今可真是好了!真是长本事了!

姚凤歌越想越生气,竟是一夜没睡,四更天便起身,梳洗打扮后命李忠套车出了家门。五更时分,大街上又黑又冷,马车撵着青石铺就的街道咕噜噜的走着,马蹄声哒哒的分外悦耳。

李忠亲自赶车,也不敢问姚凤歌想要去哪里,只是漫无目的在街上走着。

姚凤歌靠在马车里一直沉默不语,眼看着天快亮了方吩咐珊瑚:“去十九楼的门口等着。”